向导在电话那端惊恐地喘着粗
气,凄厉的尖叫声和枪响不断从听筒中传来,“他,家里人,昨天在桥上,翻车,死了,要杀一百个,活祭……”
夏油杰冲了出去。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咒术的存在要对普通人保密原则。
去他的保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难道还没有一点规矩重要!
“夏油君!”香织一伸手没抓住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金眸迅速扫过酒店大堂中所有人,确认没人注意到异常,也跟着冲了出去,“五条君,要不要来你自己决定,我得阻止那个笨蛋把事情闹大!”
五条悟很轻易就追上了她,顺手把人夹起来,澄净的蓝眸在墨镜映衬下显得格外沉静:“我来吧,昨天出去转了一圈,这一带我现在很熟了。为什么说杰会把事情闹大?他可以用咒灵阻止对方,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吧。”
闷热的风景在香织眼中迅速变幻,她声音很低,视线始终坚定地望着前方:
“这里的酋长大多会用巫术,经常用活人献祭。按照日本咒术界的判定标准,他们全都是诅咒师,是咒术师们应当誓死除尽的敌人。但对本地人来说,这只是他们的日常,比起死亡,不尊重他们的传统才是头等大罪,事情闹大了可能会变成外交事故。我不认为夏油君能处理好。”
“这样。哦,到了,已经打起来了诶,这就是酋长吗,还挺厉害?”
在一片令人作呕的断臂残肢中,面容黧黑的肥硕壮汉脸上抹满鲜丨血,脚踩头颅,身披血衣,徒手撕裂咒灵,肥胖的身躯灵活得不可思议,布满血丝的双眼只一晃就已出现在又两个路人身后,将他们拧烂成四溅的血花,甚至咬开死人胸膛痛饮,在少年逼近一瞬噗地用血喷他一脸,癫狂大笑着不断诅咒对方:
“跌入炖锅吧,我敌!愿烈火烧灼你的心,沸水毁掉你的灵魂,而后死亡悄无声息降临。黑蛇咬住你的后脚跟,黄蜂在你溃败时无孔不入,臭虫让你在夜里倍感煎熬,你事事不顺,全盘皆错,死亡毁掉你的肉丨体,死亡毁掉你的肉丨体,死亡毁掉你的肉丨体……”
具象化的痛楚如蛆附骨,随鲜丨血渗透不断折磨少年的身体;但他依旧冷静,沉着地用咒灵设下陷阱,保护路人的同时试图擒住发狂的壮汉,对伸以援手的同伴喊:“悟,这家伙能用血腐蚀掉咒力,小心!”
香织静观片刻,在那两人陷入苦战时巡视全场,在角落黑绳挥出一瞬揪出偷袭者,毒辣的杀招直取对方双眼,虚晃一招抓住黑绳用力勒对方脖子,高声威胁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把枪扔掉!三,二,一——”
砰!原本对准两个少年的枪在转向她一瞬被她手中黑绳打飞;痛失武器的黑人们反手要抓,反被香织捡起枪扫射至退出攻击范围,随后便见她将打空了弹夹的狙击枪随手丢地上,甩出黑绳向酋长冲去:“你们两个退开!”
无声的轰鸣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香织以绳化盾,挡掉了扑头盖脸而来的血雨,所过之处无形的死寂扩散,死亡以完美的弧形向外安静地扩展,草木,蛇虫,
飞禽(),走兽?()?[(),乃至具有生命的一切色彩都在恐惧蔓延瞬间褪去,只留下不似人类的冷金色双眸,冰冷地注视着肢体触及[死亡]一瞬发出惨叫的壮汉,死去的猎鹰在他头顶坠落,那是部落权威的象征。
“你的手死了。”她说,“我的力量是[死亡],你越怕死,我越强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得以任何形式跟踪、调查、骚扰、干涉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不得以任何方式记录、更改、外泄、传达我们的一切。不然我会让这国家成为死城,你们的生命和财富,家人与后代,乃至这个国家的未来,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会失去。你们也不想这样吧?”
“死神盖得……”壮汉紧攥着彻底坏死掉的右手,眼神呆滞,声音干涩地跪在地上喃喃。
“不。和任何神都没有关系。只是[死亡]。”
疯狂的酋长不再言语。他瘫软在地上,痴呆般喃喃着母亲的名字,祈求老人在来世能过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