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珩:“臣参见太女。”
李不坏打量了他几眼,衣服也不知道换一套。
“参不参见的就免了,知道你心里有怨,可孤还是觉得,谢卿应该知道丞相的命有几条吧。”
谢嘉珩的手心出了汗:“臣知道。”
李不坏一身太女常服,侧躺在一方长榻上,手上把玩着一块玉如意。
她慵懒地挠挠脚心,招手让谢嘉珩过来。
谢嘉珩头上戴红宝石墨冠,高马尾,长发乌黑亮丽,像绸缎一样。
广袖红衣,身态风流,腰身极细,用彩络缠了好几圈,像花朝节的祈福天官。
光是站在那儿,晚霞渲染,如同披了一层神光在他身上。
李不坏呆呆地看着,看傻了。
谢嘉珩咳嗽了一声:“太女……”
李不坏回过神来:“嗯……”她胖胖的身体从榻上不雅地翻下来,“逼良为娼”这种事情,还是很符合一个昏庸太女的形象的。
谢嘉珩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太女,既然我谢家整个命脉都握在你手里,我也不跟你遮遮掩掩了。这一年里,我谢嘉珩会任凭你……差遣,绝无二话。但一年之后,我希望你能够放我自由,那本册子也请归还给我。”
李不坏说:“好。”
谢嘉珩又说:“我在礼部那边,有一些闲职,所以也不是真的能随叫随到,还请太女恕罪。最好是约定一个日期……”
“你说。”
他紧张地握拳:“每个月的今天,我都会来东宫,再多,不可能了。”
“可以。”
李不坏很好说话的样子。
谢嘉珩却为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惹火了。
他从来没有把李不坏放在眼里过,如今,竟然得在这儿做小伏低,看她耍威风。
他心里满是恨意,却又无可奈何。
李不坏往床上示意。
这也太急了吧。
谢嘉珩内心更加愤愤不平了。
他嫌恶地看她一眼:“太女,你最好,去洗一个澡吧。”
李不坏说:“哟,怎么,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