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眼角笑意越发开怀,她拉着陆昕然的手将人往身后带了带。
“行了,别提这些没意义的,清漪那里你愿意照拂就去看看他,懒得里就当没这个女儿好了,反正我要是被气死了,也是这样的局面,就让她当做我被气死就是了。”
陆晋川看着她们祖孙二人油盐不进,气得拂袖。
“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舍下定康侯府和孩子们!”
裴氏翻了个白眼,“人呢?让陪房过来搬,从正门走,我当年是从正门抬进来的,离开也走正门。”
徐嬷嬷应声,唤来人手就将箱笼一个个往正门方向抬。
陆昕然回身往屋中看,见到陆昕澜正侧身看来忙招了招手。
“祖母身子不好,我没你懂得多,你不陪在祖母身边尽孝吗?”
陆昕澜起身走至裴氏身旁,温柔扶上她的手臂:“祖母,田太医一直说您要注意休养,这些年肝气郁结、积劳成疾,不能动气也不能让情绪有太多波动。”
“所以母亲您为何非要如此?在府里仔细将养身体,颐养天年不好吗?”
陆康德听到陆昕澜的话,以为她是在打圆场,甩着袍袖又大步上前指责。
陆昕然真的无语了,【他这什么语气?这样跟生母说话,不怕御史参他不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而且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陆昕澜那话明显是祖母身子不好,他但凡有芝麻大的孝心,都该体恤母亲少说屁话。】
【哎,真替祖母不值,养块叉烧都比养他强。】
“祖母,孙女知道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等咱们安稳下来,孙女一定好好孝敬您。”
裴氏笑着拍着她的手背,不去看气得要发疯的父子二人,带着她们姐妹二人就往院外走。
“我在城外有处别院,咱们先在那边歇上个把月,等天气凉快下来咱们就坐车往南走,我听说啊,江南的冬日景色也极好,咱们去看看。”
三人越走越远,大管事慌乱的跑进来。
“老爷,咱们府外聚了不少人,都在打听府里发生了什么。”
陆晋川看着还在一箱箱往外抬的嫁妆,傲然的视线终于落到了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的两位妾室身上。
他不过是想给她们一点体己,让自己百年后她们连同儿孙们可以过得体面一点。
她怎么就容不下他们!
身为妇人,不守女德还想用和离来逼迫他!
“父亲!”
陆康德眼见无法劝说裴氏回心转意,只能大步上前,哀求的看向陆晋川。
不过是几个下人,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陆晋川嫌弃的白他一眼,没用的东西!
他胃里抽着疼,抬手揉了又揉,越揉这口气越是咽不下。
可他不得不承认,裴氏真要破釜沉舟他能做的只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