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合一直对自己庶出的身份很不满,不止一次向王姨娘抱怨。
如果她当年能嫁给父亲做正室,他就是长房嫡出,而不是让人瞧不起的妾生庶出。
太后的寿宴,各府的宴请以及新年时的宫中宴会,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席,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二哥带着家人上马车。
前一天是太后寿宴,他晨起出门时刚好看到裴氏带着一众女眷离府。
到了下午,陆晋川回府换了衣袍,带上了他的两位兄长也匆匆出门。
自始至终他的好父亲都没问过他,想不想出席太后的寿宴,没问过他是否想去开阔一下眼界。
就因为是庶出,他就被排除在那个圈子之外。
他不甘心又无能为力,只能来醉春楼寻欢,试图从女人身上找回尊严。
荒唐了一夜,第二日醒来他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府,结果就被马文昂的小厮用力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再之后……他捂着头,已经不想去回想。
“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是马文昂,是他把天香拉过去的,还是他把天香推到屏风附近的。”
他有些失态的想要起身去拉录口供的官差,被身后人忙伸手压在肩膀上,将人牢牢顶在了椅子上。
“过程!将马文昂和小厮进门后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清楚。不要耍花样,如果让大人亲自来审你,你一定会后悔现在的不听话。”
“我都已经说完了,你们还要我说什么!”
陆康合烦躁怒吼,他现在已经不想去管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他只想知道父亲能不能救她。
隔壁房间里,马文昂眼中含笑,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看着面前的官差。
“我不是说了嘛,人是陆康合杀的,是他死命拉着天香,不肯让她跟我走,然后失手杀了她。”
宋钧宴站在房间外,听着屋中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片刻后丢下一句。
“将人全部押回顺天府大牢,不肯好好说,那就回去慢慢说。”
旁的人也许还会忌惮陆晋川和马建白的身份,他却是不怕。
不过他还是需要先入宫报备一下才是。
陆昕然将属于天香的小册子仔仔细细翻了好多遍,越看越是感叹,陆康合这人心思很是缜密,他居然没有留下半点会暴露的证据。
就是同天香的那几次见面,都是屏退了身边下人,屋中只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