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好衣服出了门,和曾泽安一起走到隔壁的偏殿。
曾泽安掌好灯之后,将门掩紧,将呼呼的北风隔绝在外。
他回身站到柳烟钰的身侧,“太子妃有何事?”
大冷的天儿把人叫到这里,肯定是有要事相问。
“曾总管,我刚才帮太子切了脉,隐隐感觉不太对,太子是不是在战事中受过伤?”
她不是太确定,刚才想拉起胥康的衣服瞧一瞧,担心将人惊醒,遂改了主意,转而来问曾泽安。
曾泽安没想到太子妃能细心如此,他惊奇地说道:“其他太医都没有诊出来,太子妃竟然仅用切脉便能察觉到,真是神了。”他道,“殿下肩背处受过重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英勇杀敌的胥康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受伤在所难免。
“我也不是太确定,从脉象上来看,太子隐疾应当是痊愈了。”她自己亲身感受过,但只是感觉好了,并不能确定胥康那方面能力是否恢复如初。
但后面这个担忧,她是没办法问的。
“我这就给殿下开个方子,烦请曾总管照着方子把药抓回来,我亲自来熬制一下,正好天亮了给殿下喝。”
晚间聊天的时候,她察觉到胥康的脸色不是太好,心里隐隐有了担忧,所以趁他睡着帮其切脉。
曾泽安感激得都想给柳烟钰跪下了,“太子妃,您是第一个对殿下如此上心之人。”
这是真关心,不是虚假装出来的。
“太子妃,您亲手给殿下做衣裳靴子,现在又要亲自为殿下熬制药汤,泽安看了都觉得感动。”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最简单直接的便是关心那个人的身体。
柳烟钰做到了。
柳烟钰对于曾泽安的反应有些涕笑皆非,“殿下一心为民,我能为殿下做的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不值一提的。”
她从心里觉得不值一提。
也是从心里觉得胥康是一个很好的太子。
不是荒淫、残暴、奢靡的昏庸之人。
曾泽安心里暖暖的,拿了柳烟钰开好的单子便去了太医院,没多久便拿回了几包中药。
柳烟钰拿着中药去了厨房。
凝儿陪在她旁边,两人一同守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药罐旁。
一个时辰后,药汤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