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没了哭声。
柳烟钰瞥眼坐着的胥康,“殿下白日里还有要紧的事情,麟儿吵到殿下了……”
她言下之意,自己想跟孩儿单独相处,他要嫌吵,还是回自己寝宫睡吧。
胥康却道:“奶娘都说了,小孩子起夜很正常。”
他不嫌吵。
他能不嫌吵,可柳烟钰却不能太不懂事。
胥康不是乡野农夫,累点儿辛苦点儿无甚关系。
他白日里要去军营,还要跟大臣们商议要事。
柳烟钰对着外头道:“告诉奶娘,今晚不必再过来了。”
已是寅时,再不睡,胥康该起了。
柳烟钰主动把被子往胥康这边扯了扯。
她自己像只猫咪一样窝到了里侧。
趁机跟他隔了更大的距离。
胥康看眼两人间可以躺下一个小人的空隙,阖目躺下。
来日方长。
他不急。
刚过卯时,胥康便起了。
他刚一动,睡在里侧的柳烟钰便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
这一晚,她睡得不实,稍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说话时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殿下,臣妾侍候您穿衣。”
左右身份摆在这里,她性子虽清冷,但并不打算逃避。
胥康还没下榻,他侧头摁住她的肩膀,“你睡,孤自己起。”
连曾泽安都极少用,更不会用柳烟钰。
羽睫颤动,柳烟钰清醒了些,她抬起水水润润的眸子,望向他。
刚睡醒,眼神懵懵懂懂的,宛如清晨沾满露珠的花瓣,宁静柔和,撩人心扉。
微微张开的唇瓣,轻轻发出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