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便想到了皇后娘娘曾给他的那些“画本子”,血腥、暴力,他初时怀着好奇之心翻阅过,那些画面极具冲击力,深刻撞入他的大脑,令他不适,令他作呕,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久久不散,以至他对男女之事充满了深切的排斥感。
刚才,他的太子妃说“疼到不想再记起的程度”。
那他是不是变成了自己最深恶痛绝的“画本子”里面的男子?
胥康看向柳烟钰的眼睛逐渐泛红。
他适时地转头。
声音微微发颤地说了句:“歇息吧。”
袖子一扬,屋内烛光蓦然熄了。
柳烟钰依旧靠坐着,面对突然而至的黑暗,有些反应不过来。
胥康说完“歇息吧”,人并不走,仍然端正坐在榻边。
这举动稍稍有些反常了。
柳烟钰略一想,大概意识到是自己方才的话触到了太子心中的什么,她双手攥紧被角,道:“殿下,臣妾很庆幸,那晚遇到的是殿下。殿下身中媚毒,无论做了什么,臣妾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晚的记忆,因了太痛,臣妾不愿再记起。”
她自动将其尘封,即便是后来有孕,她都不愿去触碰。
她不说还好,一说,胥康的心愈发地难受了。
得痛到什么样子,才会将记忆尘封起来不愿触碰?
胥康此刻的心被自责和愧疚填满。
柳烟钰自认能解释的已经解释了,可胥康依然稳稳坐着不动。
她身子遂往里侧了侧,“殿下,不歇息么?”
他搁这儿坐着,她哪能睡得着?
胥康闻言,人终于动了,他起身下榻,“孤去沐浴。”
柳烟钰刚欲起身,他接着道:“你躺着便是。”
不用她侍候。
这样的太子省心。
柳烟钰心安理得地躺下。
没多久,在外间沐浴结束的胥康顶着一身湿气走了回来。
柳烟钰刻意往里挪了身子,腾出位置给他。
她预想到他今晚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