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儿不明所以,乖乖走人。
一旁的小太监倚靠在墙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凝儿摇摇头,将灯笼放好,寻了一处坐下。
屋里头动静起起伏伏,间或能听到柳烟钰口齿不清的声音。
“只要,你,听话,必,必有好处……好不好,你说实话,好不好……听话的妙处在于此……你说什么……再来……”
酒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难怪书儿会惊恐,因为醉酒后的太子妃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柳烟钰问起,凝儿思及昨夜,羞于启齿。
男女之事,唯有当事双方才最清楚。
看到凝儿支支吾吾的样子,柳烟钰心知自己没做什么好事,她抬手揉了下肩膀,只觉四肢百胲涌来无尽的酸痛感。她露出惊异的表情,“本宫昨晚莫不是当了回劳工,怎么累成了这样?”
胳膊抬起还算顺畅,她动了动腿,跟灌了铅似的。
她无奈地伸出胳膊:“凝儿扶我。”
绛紫宫里。
九皇子笔直跪在屋子中央,神色愧疚地垂着头:“一切都是胥瑞的错,请母妃责罚。”
他看到母亲肿如猪头般的脸,悔意陡生。可事已至此,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挽回。
曦妃没有戴面纱,她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跪着的儿子。
他是她亲生的儿子,是自己在这宫里唯一的倚仗。
偏偏是他,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冷冷道:“已然这样,责罚你有何用?还不如想想补救的法子。”
药汤喝了,她脸上症状没有任何消褪的痕迹,反而是眼睛睁不开,视物都有些困难。
胥瑞抬头,触及到母亲的脸,惶惶垂头。
他不忍看,也想不出破局的法子。
“胥康既然摊到了明面上,本宫便顺应他一回。”她起身走到桌前,“玉姑姑,拿纸和笔来。”
玉姑姑将纸在曦妃面前的桌上铺开,曦妃提起笔,稍事沉吟之后,慢慢落笔。
秀气字迹跃然纸上。
一会儿之后,她放下笔,对胥瑞说道:“你今日去见皇上,转告皇上本宫的病情,之后把这封信呈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