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札人忧天吧。
柳烟钰叹气,“可是,凝儿,皇上若是有心想来,再累再疲惫,也不差这几步路的距离吧?他若把本宫看得很重,他爬也能爬过来躺到本宫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躺一两个时辰再起也是可以的。他是皇上,没人可以阻拦他。先皇病逝,他需要守孝,可老祖宗的规矩,守满天便可以了。可皇上是多久才来本宫这里的?是第天还是第天?”
“本宫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本宫只是陈述事实。在皇上心里,本宫并没有他说得那么重要。说什么只要是本宫想要,只要是可以做到,你们就必须满足本宫。正如本宫前面所说,本宫想让皇上来几个后空翻,给本宫煮两个蛋,事情难吗?不难吧?但是满足不了。”
念叨半天,柳烟钰也有些累了,“本宫大概是要来月事,心情过于烦燥了。”
所以啰嗦这么些。
她将手伸向凝儿,“行了,本宫方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咱们还是出去赏赏花吧,不要辜负了这大好的阳光。”
凝儿忙伸过胳膊,小心扶着柳烟钰往外走。
柳烟钰大概真的是心气不顺,这园子一逛就逛了一个多时辰,凝儿几次劝停,她都不言声,还是慢悠悠在园子里踱步。
虽说慢悠悠踱步似乎不累,可架不住踱得时间久了些。
凝儿知道,她这是心情燥郁,借逛园子发泄。
当柳烟钰说出“回去吧”三个字时,可把凝儿激动坏了。
这要再逛下去,她真怕柳烟钰累坏了身子。
她殷勤加小心地把主子给送了回去。
还别说,这一顿晃悠多少起了效果,柳烟钰晚膳用了不少,天一擦黑便上了榻,没多过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累狠了,早早便睡着了。
子时一刻,皇上踏着夜色而来,走到皇后寝殿门口,瞧见廊下正打瞌睡的小宫女,遂停了步子,转头问曾泽安,“什么时辰了?”
曾泽安忙道:“子时一刻。”
“凝儿今夜不当值?”
曾泽安往廊下瞧了眼,“应是不当值。”
值夜的几名宫女听到说话声,忙抖擞精神站起来,瞧见是皇上,个个吓得噤若寒蝉的。
皇上问:“娘娘几时睡的?”
“回皇上,戌时左右。”
“皇后今日歇这么早?”
有胆大的宫女轻声解释:“娘娘今天逛了一个多时辰的园子,许是太过疲乏,所以早早歇下了。”
“既然睡那么早,朕便不打扰她了。”
皇上折身往回走,曾泽安忙提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