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在曾泽安听来,有那么点儿意味深长。
柳烟钰这一晚睡得很好,几乎是一觉到亮,睡醒后,小腿肚稍有些疼。她去了趟净室,回来后坐到了榻上。
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容。
虽身上疼些,但心情变得轻松自如了。
她将凝儿唤进来。
凝儿刚从御书房回来,心里发虚,没敢抬眼看她,只管蹲到榻前为她揉腿,“娘娘昨天走得太久了,身体肯定受不住。”
“本宫就说么,昨天为何那么燥郁不安的,”柳烟钰笑道,“原是要来月事的缘故,方才本宫去了趟净室,月事来了。”
她自己笑言,“昨天本宫说不上来的烦燥,瞧哪儿都不顺眼。本来每日里就闲得要命,前日晚间皇上说是安排本宫件事情做,结果是跟本宫开了个玩笑。本宫昨日里便觉得特别无聊,烦燥的情绪便积到一块去了,不知不觉竟逛了那么久的园子,要换今天让本宫去逛,无论如何也逛不了。”
“对了,”柳烟钰叮嘱道,“本宫昨日跟你闲话家常,务必要保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她思及自己说的那些个话,感觉挺没意思的,“本宫也是信口一说,说什么让皇上来个后空翻,为本宫煮个蛋啊,纯粹是无稽之谈。”
凝儿垂着脑袋不敢言声。
皇后娘娘这叮嘱来得未免太晚了些,她把话早秃噜给皇上了。
叮嘱完,没听到凝儿的保证声,柳烟钰顿觉奇怪,低头瞟了凝儿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凝儿脑袋垂得更低,本来是蹲着的,接着改蹲为跪,有气无力地说道:“娘娘,您责罚奴婢吧!”
“为何要责罚你?”柳烟钰奇道,“你把本宫和你说的话,告诉其他人了?告诉谁了?”
“告诉,皇上了。”
柳烟钰眉角动了动,“你,你何时告诉皇上了?昨日白天你一直跟本宫在一起,皇上昨晚又没来过,难不成,你跑皇上跟前去说了?”
“奴婢是到皇上跟前去说了,可不是奴婢主动去的,是,是皇上差人将奴婢叫去的,就,就是方才。”
柳烟钰惊到说不出话。
“你,你可是本宫的忠仆,本宫在你跟前抱怨几句皇上,你转眼就给抖搂出去了?”
凝儿自责得快哭了,“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这点儿事值当罚她的?
柳烟钰不知道说什么好,“先起来,侍候本宫洗漱吧。”
柳烟钰心不在焉地洗漱完,凝儿正预备传膳,就听到外头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凝儿吓得表情一凛,心虚地看眼主子。
柳烟钰表情不变,慢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