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女人是秀秀。秀秀望着他微笑,不仅笑,还很亲热的轻声说:“爸爸,您回来了?我把饭都做好了。”
克明手里的牛绳掉到地上,牛出了院子,径直朝不远处的稻田走去,它早就想去吃田里的那片嫩秧苗了。
接下来铁犁也从克明的肩上滑落到地上,砸到他的脚上,把他的脚砸出了血,他都一动不动,看着秀秀,约摸过了三分钟,才结结巴巴的说:“秀……你……怎么回……”
秀秀朝他走过来,克明想跑,迈不动腿,想喊,感觉自己喉咙里像被灌了水银。秀秀走近克明,拉起克明的手,走进了屋子,说:“爸爸,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讲。”
克明就乖乖的靠着桌子坐到桌边的条凳上。秀秀端起放在桌上的碗,递到克明的嘴边:“爸爸,您脸色不好,喝了这碗药。”
秀秀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笑。克明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虽然心里害怕到极点,还是勉强问了句:“这,这是什么?”
秀秀说:“您喝了再说。”
这时克明稍微回了点神,用了很大的劲儿才把碗推开,站起来,慢慢退到大门边上,手往后一摸,摸到了一把镰刀,胆子又鼓了起来。秀秀看见克明的脸上有了点活气。
克明嘴巴一咧:“秀啊,是不是忘不了我啊?看来我还是比三毛强啊。”
秀秀点点头说:“我当然是忘不了你,不然一直到处找你。”
克明说:“那……要不我们再来一盘?”
秀秀摇了摇头说:“你先把药喝了。”手里的那碗药水平如静。
克明说:“我又不是猪。”
秀秀说:“你要不喝的话,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克明扬了扬手里的镰刀,说:“那要看它答不答应,我现在不管你是人是鬼,这一镰刀下来,你晓得好歹的。”
克明心里虽然还在打鼓,但他一直在用十分贪婪的眼光在秀秀的身上刷来刷去的。
克明心里已经断定秀秀应该是活人,不然脸上不可能这么红润,而且最重要的是,克明从小到大都知道一个常理:鬼是不可能在白天出来活动的。
秀秀说:“你要不要先砍我一镰刀试试?”
克明呵呵一笑:“我哪里舍得?秀,爸爸本来是想长期跟你好的,没想到只好了一晚你就做了傻事,还好,你又活过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还是一家人啊……”
克明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刮过一丝凉意,他看见秀秀手一挥,镰刀就拿到她手里了。
秀秀再把镰刀一扬,一阵凉风从克明脸上刮过,克明吓得啊的一声,尿都出来了,只把眼睛紧紧闭上,两只腿抖个不停。
克明听到秀秀说:“爸爸你莫怕,睁开眼睛看看我。”
克明把眼睛睁开一看,魂都吓掉了。他看到秀秀的头被她自己割了下来,提在手里。奇怪的是脖子那里竟然没有流血。
这下克明终于明白了,秀秀不是人。
克明结结巴巴的说:“秀啊,你把药给我,我喝、喝……”
秀秀说:“药我已经泼到地上了。”秀秀抬手往克明身后指了指,说:“你还是去那里吧。”
克明回头一看,一根绳子已经系在屋子的横梁上,下面放着一个凳子,索套都打好了。
秀秀见克明还在犹豫,就说:“爸爸你要怕疼的话,要不跟我这样割一下子?”
克明浑身一麻,赶紧摆手,还是上吊吧,好歹落个全尸。克明把头伸进绳圈圈里,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秀秀,秀秀的脑袋已经放回到她的脖子上了。
克明伤心地叫了一声:“三毛啊,爸爸对不起你了,先走了……。”话还没完,秀秀就抬脚把凳子踢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