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不起来的是你,说要分手的统统都是你!那你就该说到做到,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唐俏儿喘息着,吼着,眼底一片猩红,“现在还假惺惺地过来……干什么?我稀罕你的怜悯吗?我需要你的同情吗?!
沈惊觉……我唐俏儿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两年前被你抛弃了一次,这回又第二次……你觉得我还愿意看见你这张脸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你,人生就会一团糟……你是来看我活得有多悲惨,是赶着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无限的苦痛、心酸、委屈……如炙热的岩浆般喷涌而出。
太难过了,所以哪怕字字都是言不由衷,她也演得入木三分,直击人心!
“唐俏儿……”沈惊觉嗓音干哑,唤了声她的名字。
可喉咙里像扎了一千根钉,他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本,他拒绝了爷爷,不愿过来探望。但最终,在内心某种晦涩情绪的驱使下,他还是改变了主意,订了花过来见她一面。
“你应该记得,我喜欢玫瑰的吧?”
唐俏儿说着说着,委屈的泪忍不住溢出眼尾,“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钟爱玫瑰,却偏偏送我百合。
沈惊觉,我在你心里,早就不重要了……你又何必勉强自己。这样,你不好过,我也厌恶得很。既然要断,那就断得干干净净。”
她向来骄傲,决绝,往前走,绝不回头。
此生唯一一次心软,义无反顾,是为了他。
沈惊觉俊容渐白,星眸氤氲的情绪,暗沉,复杂。
沈惊蛰眼神幽幽的,俯身拾起地上的花束,操控着轮椅来到茶几旁,将百合花一支支插在花瓶里。
“扔了,可惜。其实还是很好看的。”他背对着二人,唇角耐人寻味地勾起。
见唐俏儿闭上眼睛,沈惊觉声音沉哑,“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过身,步履机械化地朝门口走去。
“沈惊觉。”她叫他。
男人步子一顿,没回头。
“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没任何关系了。”
唐俏儿攥紧的纤细十指,指尖快要将被单扎破,声色却清冷,果决,“你不用再勉强自己,过来见我了。我也不会……再想见你了。”
……
从病房出来的一路,沈惊觉只觉脚步轻飘,像踩在棉花上,毫无实感。
他头痛得一下比一下强烈,视线一阵模糊,一阵清晰。
——“我们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