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舟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好。”
赢舟今天进出的很频繁,他带着元问心回家时,许文玲正打算出门上班。
她最近在干超市收银的短工,工作时间是下午2点到晚上10点,月薪三千六。
许文玲之前本来是在本地的商场上班。她没文凭,但胜在年轻,长得好看。
过年那两个月,工资加上提成甚至能有五位数。
可惜脸上经常挂彩,再加上继父李洋要不到钱就会去商场闹事;尽管领队十分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但依然只能把她开除。
看见元问心时,许文玲很惊喜:“这不是小元吗。来家里玩啊?”
他们在医院见过。
许文玲忙不迭地打开鞋柜,她本来想拿拖鞋,但是看了眼拖鞋裂开的橡胶鞋底和元问心一看就很贵的鞋,尴尬了一瞬,关上柜门。
“家里没拖鞋了,你直接踩就行。不用客气。”
许文玲脸上的笑容很是亲切温柔,“小舟还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呢。可惜阿姨要上班,没办法招待你。”
元问心的回复同样温和礼貌:“没事的阿姨,是我打扰了。”
完全看不出之前在车上,那股子难以掩饰的骄矜。
赢舟不喜欢这样的客套:“李洋呢?”
他在家里,除了最开始的几年,从来不会叫继父为“爸爸”。
许文玲有些讪讪:“你爸出去买烟了。”
赢舟拽住元问心的胳膊,往自己卧室里拉。
许文玲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终究什么也没说,轻轻关上了门。
元问心转头看向门口,突然眯起眼,道:“你恨她吗?”
赢舟皱起眉,仅剩不多的好感度岌岌可危:“我们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还是说你想用语言刺痛或者激怒我?”
赢舟总觉得元问心对他过分了解,这让他有种信息不对等的不安与烦闷。
元问心笑了笑,没有回答。
赢舟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卧室。单人床,有张书桌、椅子和窗户。除此外再没别的家具。
地上摆着一排收纳箱,床边有个塑料凳。墙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
赢舟把凳子上的杂物收起来,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示意元问心坐在凳子上。
房间不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
元问心从来没在这么狭窄的“会议室”里开过会,而且这里居然没人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