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本不应再竖敌,却不曾想竟竖了如此一个大敌。
我不由轻叹一声,走出茗香阁。
暮千野与我之间的宿怨,我本欲放在最后再与他清算,而今却不可能了,只因他的手伸得太长。
明争暗斗,想必他早已做好万全准备,阻我计划是小,倘若真让他渔翁得利,捷足先登,那我便输得彻底。未曾过招,便已败了,我怎会坐以待毙?
暮千芊,若我猜得不错,应是暮千野的一颗棋子,而绝非他的亲生兄妹,此番因暮千芊的暴露,想必暮千野的计划又要有所更改,以他的行事作风,定会将暮千芊灭口,以绝后患。
“姑娘,请留步。”正冥思间,前路忽被人拦住。
抬眼一望,竟是一名白髯老翁。
“不知老伯唤我何事?”
“有位公子托我将此物转交姑娘。”言罢,老者递于我一方素帕。
展开来看,竟无半点字迹。我将这素帕反复端详数遍,仍是一无所获,抬眼再看那老翁,人已然走远。
心中诧异不已,再看那老翁步履竟愈来愈快,根本不似年迈之人,我一顿足,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追到一处僻楚,那老翁竟凭空消失,我不由大惑,四下张望,只见枯木楚立,并无半点人迹。
忽然,一道白绫凭空而降,我忙以剑去隔挡白绫的攻势,却不料那白绫竟腾空飘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白色人影飘然落地。
月牙白的锦缎长衫,如墨青丝随风舞动,盈盈的桃花眼眼波流转,包含万种风情,娇艳的红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浑身上下无半点尘世间的浊气,此人不是落玄晨还能是谁?
“是你?”他才是罪魁祸首。我不由心中怒火层层上涌。
落玄晨广袖一挥,将方才的白绫收起,展颜一笑:“爱妃,你可真让本王挂念的紧啊。”
爱妃?我心中怒火更甚,将面色一冷,道:“爱妃?你真是不知羞耻。”
“你我本有婚约在身,我如此这般唤你自是应当……”落玄晨笑意更甚。
“够了。”我出言喝道,“你引我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自然是要接你回风落成亲。”落玄晨敛去笑意。
“成亲?”我一声嗤笑,“落玄晨,你打的如意算盘恐非如此罢?”
倘若我猜得不错,他应是为我身上的那冷心绝情剑的剑诀而来。该死的兰博云,居然早就步下这局,引得暮千野与落玄晨纷纷来争。
“你助我夺了江山,到时你我二人共享天下,岂不是一桩美事?”落玄晨桃花眼中精光乍现。
“你真是白日做梦。”我冷笑道,“你连风落的太子之位都不曾得到,竟还敢妄谈天下。”
落玄晨面色陡变,冷言道:“风落迟早是我囊中之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紧紧盯着落玄晨,半晌方缓了语气,柔声道:“玄晨,其实我亦不想与你为敌,我实在是有必不得已的苦衷啊。”
“苦衷?”落玄晨十分不解。
我冲他扬扬手,示意他靠近些。
待他近至我身前,我附耳道:“因为你让我觉得太过恶心。”
言罢,我将他一掌推开,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