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祈祷,唯盼云载天心中对我的那份情可以占得上风,助我逃过此劫。
云承月此时早已按捺不住,欲起身,却不料被身侧的紫衣女子生生拽住,一番耳语,只见他面色苍白,薄唇紧抿,深深望了我一眼,终是未能出言。
那太后左望望云载天,右望望云承月,似是心下明了,面色不由沉了几分,带着些许恨意的目光扫向我,继而对落玄晨道:“兰相之女才貌双全,与辰王却乃天作之合,此事便由哀家做主,也不枉辰王的一片痴心。”
犹若一道晴天霹雳,轰然而至。
我带着乞求的目光直直盯着云载天,将自己的一线生机全部赌注在他身上。
云载天刻意将我乞求的目光回避,凝眉冷冷道:“母后所言极是,既可促成两国邦交,又可成就美好姻缘,实乃两全其美之事。”
他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我最后的一丝希望就这般被他生生踩于脚下。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心,我再一次被他拱手相送。
望着云载天那冰冷的面容,我对他展颜一笑。
痛么?心底的声音在不停呼喊。
怎会不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肝肠寸断。
我盈盈的笑意化作一把利刃生生刺入那薄情之人的眼底。
“兰相之女纳兰凝馨听封。”云载天沉声道,“今封兰相之女纳兰凝馨沁云郡主,半月后出嫁风落,不知可合母后心意?”
太后抿嘴一笑,点点头。
兰博云蓦然起身,冲我道:“馨儿,还不快快谢恩?”
“民女谢主隆恩。”我起身跪拜于地。
“既是一家人,馨儿就不必拘礼,快些坐到哀家身旁来。”太后笑道。
“今日既是母后寿诞,馨儿自当要博母后欢心。”我嫣然一笑,“馨儿愿为母后献上一曲,以表孝心。”言罢,微微福身,婉婉落座。
素手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缓缓抚上琴面。
我凝气深思,十指轻拨,淡淡的琴音自指尖缓缓泻出。
红唇微启,哀婉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张机,金戈铁马号声急。狼烟万里歌如泣,萧萧战鼓,关山几度,旧战几时息。
两张机,千帆褪尽远途迷。河山顿破空吟泣,一朝梦醒,残花碎影,月落恨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