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识得这金牌,这乃是“免死令”,只是不知云载天为何会将此物交予我。
“我今日已将大致的计划告知云载天,尤其是暗自招兵之事,想必亦是因此,他才会将此物交予你罢。”绝无情道。
“或许。”我将那“免死令”收好,“定是兰博云已有所动作,不知近几日朝堂之上可有什么动静?”
“自劫狱那日之后,我便已告病,兰博云已对我有所怀疑,而自那日起,玄诗韵便以云载天龙体抱恙为名干预朝政,她与兰博云二人一唱一和,如今朝中上下几乎皆是他二人的党羽。”
原来如此。我恍然,以云载天的性情,又怎会默许我暗自招兵?更何况还赠我“免死令”,如今他是大权已失,唯一的赌注便全部押在我与绝无情身上。
至于兰博云的党羽,待我收拾了慕流云之后,我定会一一前去“拜会”。
“云承月,你打算……”
“你不是心中已有打算?”我望着绝无情道,“你都已做好打算,何须再来问我?”
绝无情面露忧色道:“我是怕你心中不好受……”
“我与他之间早已无爱无恨。”我出言将绝无情的话打断,“你不必顾忌。”
“即是如此,那我明早便让他动身前往随城。”绝无情道,“一来,让他在那里操练兵马可掩人耳目;二来,他毕竟是为云月立下赫赫战功的漓王,如今奸臣当道,千叶又虎视眈眈,军心早已涣散,而军中不乏云承月的旧部,明日我会叮嘱他把握时机,纵是玄诗韵与兰博云手握兵符,亦无法掌控兵权。”
“无情。”我不由一声轻叹,“想不到此事你竟考虑得如此周全。”
我怔怔望着绝无情,感激之情,愧疚之情,还有那难以言喻的情愫齐齐涌上心头。
似是窥破我心中所想,绝无情唇角一勾,漾出一抹浅笑,道:“不必感激,也不必愧疚,这都是发自我内心所愿。”
有多久不曾见过他唇角的这抹浅笑?又有多久不曾见他那浅浅的梨涡?
忽然之间,我觉得我真的好自私,明知他要的既不是感激,也不是愧疚,可为何我却不能给他想要的?
从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究竟我在犹豫什么?
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有他伴我终生,我又有何所求?
“我……”我欲言又止。
他扬手抵住我的唇,道:“你什么都不必说,我都了解,我会等,我相信我会等到那天。”
灿然的星眸漾出点点笑意,暖暖的融入心间。
心中涌起一股涩然,这般温润如玉的痴情男子,我当真配得上么?
“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罢,明晚玄风会去流云山庄,你怎能让他独自前去?”绝无情道。
言罢,他已转身离去。
我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是感慨万千。
“莫非你已爱上了他不成?”淡淡的冷香飘入鼻间,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
未等我开口,便已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真的已经爱上他不成?”魅离将头枕在我的肩上,附耳低语。
莫非我真的已经爱上无情?我,不知道。
我的沉默,让他将我环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