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听他说:“去加固这些,总要把猫抱出来的。你来监工吧,我早上起不来。”
“谢谢了。”她这么说,便是答应了。以及,承情的人总想着要还情的江湖道义,“那什么,要不我给你带早餐,你想吃什么?”
冯镜衡听她这话,总觉得在过家家。他觉得她就也跟猫一样,得好吃好喝的哄着,你想着去驯服她,不,明明是你在收声敛气地配合她。让她知道,对,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明明最希望看到你开心了。
“想吃什么都可以?”他反问她。
“能买到或者做得出来的。”
“你还会做早餐?”
“二明治黄油吐司那些,太复杂的不行。”
冯镜衡想起她妈妈店里那个玻璃饭盒还在他那里呢,“糯米蒸排骨会吗?”
栗清圆就知道这个人永远在挑事,“谁一大早吃糯米蒸排骨啊?”
“会做就行了,我不急。”冯镜衡说,“我帮你排除养猫顾虑,是履行我的承诺,不需要你一定事事还报我。当然,哪天你愿意做糯米蒸排骨给我,我也会很开心。”
他这番话,一直到车子抵达小区门口,栗清圆都没再说什么。
原本到了,她就该说声谢谢然后行云流水地下车去的。
结果,车才停下来,栗清圆手机响了,她刚上车的时候,手里还抱着冯镜衡的外套,眼下手袋在他外套下头,栗清圆把他的外套还给他,再去翻袋里的手机,好不容易翻出来,她接通后,很日常口吻地喊了声那头,“嗯,爸爸,怎么了?”
那头说了什么。这头,身边的冯镜衡明明只是想动动身子伸伸懒腰,栗清圆该是误会了他要说话,连忙贼兮兮地食指竖到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冯镜衡会意,轻笑一声,生平头一次生出些鬼祟感,偏偏就是这份上不得台面的鬼祟闹得他心里痒痒的
(),像狂风大作之下的火舌?()?[(),烧光什么他无所谓,他只觉得这样子太有趣了。
前头的老宋也不知道是真有电话要打,还是他纯纯有这个眼力见,不声不响地示意冯总,他下车打个电话。
后座上的栗清圆听完栗朝安的话,说她还没到家,没看到。
栗朝安说了什么,栗清圆说,碎就碎了吧。
栗朝安说要赔给圆圆。
栗清圆说:“嗯,我买完你再赔钱给我吧,其实只有半瓶了,给一半的钱。”
栗朝安笑话圆圆,傻瓜。
挂了电话,冯镜衡甚至再等了几l秒钟,才指指自己的嘴巴,哑语问她,我可以说话了么?
栗清圆没作声。
“什么碎了,你爸要赔给你?”
“头发防脱精华液。”栗朝安不小心给碰打掉了。
“哈,你头发这么多还用这个啊?”
“防脱防脱,都秃了,还防什么?”
冯镜衡朗声笑出来,他笑他的,栗清圆捡起自己的东西便要下车了,身边人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包,爽快问她,“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你接个电话好大的阵仗,闹的我司机都不敢出声,下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