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脸色大变,“你是说,天子仁德,不愿意看到长安城有乞丐出现,却也不允许他们投奔他地?”
锦晏看着他,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让他人知道那些乞丐都是在你的地盘上活不下去后逃出去的吗?”
钟行摇头。
尽管他不是天子,但若站在天子的角度,那么乞丐奔逃一事,便是在挑衅天子的权威,是在打天子的颜面。
作为天子,又如何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
钟行面色一沉,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迟了。”
钟行心下一沉,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锦晏捡起了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书,喃喃道:“太迟了。”
这是长安。
天子要杀人,是不会留余地的。
……
钟行出发后,锦晏立即找了北地王,将事情告知了他,又派出了亲卫负责保护钟行安全。
北地王安排了一些事回来,便看到锦晏独自一人站在烈日之下,面对着皇宫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
“晏儿。”
北地王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待他走近,才看到锦晏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就连手也是冰凉刺骨。
就在北地王要抱她回屋的瞬间,锦晏忽然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北地王一怔,目眦欲裂。
“来人!”
北地王大喝一声,在厨子和亲卫都跑来后,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把去疾和钟行都给我找回来!”
从北地来的亲卫半数都出动了,却只带回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医者。
锦晏早已晕了过去,看着大夫在给锦晏扎针,北地王则在外间询问亲卫,“那两人呢?”
为首的人道:“属下向宫里传了三次话,还使了不少银钱,无一回应。”
宫里的人趾高气扬,完全不讲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哪怕他说是自家小翁主突发疾病晕厥不醒,那些人也依旧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