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肢重生也可以,阁下只需承受刚刚痛苦的十倍,再兼二十年的寿命,也算因果两清。”
后面排着的长队也一片死寂,许多人脸也苍白,恐惧的神色遮也遮不住,还有人悄悄地离去。
薛白赫摩挲着剑柄,实在是许久没动剑了,有些技痒。
所以他觉得这些人很无聊,连最公平的等价交换都难以接受,却像白痴一样来瞎嚷嚷。
他微笑道:“义诊也是想帮大家解决病痛,但若强人所难,实是不美之事。在下不才,略会些手段,若用在大家身上,便更是不美了。”
这中年人和他的家人,最终还是拿了止痛的药草,匆匆离去。
借此机会,琼慈正好提出午休一刻钟。
她心中开心了些,但她实在不会夸人,犹犹豫豫好一会,“你还会幻术吗?”
薛白赫动作也不停地抓着药,戏谑似地道:“啊?我还以为大小姐至少会夸夸我呢。”
语气很是夸张,明明没有的失望之情,偏偏要被他说出三分来。
琼慈:“好吧,我承认你表现尚可,师父若修书让你进书院,我不会阻挠的。”
薛白赫奇道:“难道你之前想阻挠吗?我若进了书院,能帮大小姐抄书、端茶、递水、杀……打人。”
琼慈偷偷地笑了笑,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唇和眼弯了弯,语气却还一板一眼:“想帮我抄书、端茶、递水的人可多了。”
薛白赫笑吟吟道:“那我一定会是做的最好的一个。”
琼慈:“大言不惭。”
说完这话,一刻钟已到,又开始了下午的义诊。
接下来的事情都平平常常,直到黄昏时分,夕阳垂在天际。
最后的一位病人是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穿得衣服上有许多补丁,手上的血管也冒出来,眼睛睁得老大:“仙……仙师,我听说你们这里招试药的,我……我行吗?”
试药之事,都是经过凡人同意才试的,并且所用的药大多药性温和,力求将影响降到最小,试药之后还会给试药人一大笔补偿。
因而每次召集试药之人,来报名的人都非常多,这个时间,人是早就已经够了。
琼慈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给这位老奶奶诊了脉,道:“抱歉,我们要求的是五十岁以下的人,您年龄也过了。而且,您体内病症不少,我可开一些温养的方子,您多抓些药回去。”
老奶奶“刷”地流出眼泪来:“真的不行吗?姑娘,仙子,我觉得我身体还好的,而且,多个人也不是坏事是吧,说不定我一试,那药就试出来了。”
琼慈再次拒绝,最后这老奶奶只好拿着两打药包离去。
第一日的义诊算圆满完成,可第二日一早——
昨日的老妇人往医馆的门口一躺,嚷嚷着:“治出病来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早知道不相信这劳什子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