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应该是在美国吗?”
她语气轻松,好像在与老友对话。
温珣的外套很暖和,细腻的材质在光裸的肌肤摩挲,她莫名想起过去的很多个瞬间。
从他回到南宜开始,便源源不断地给予她善意,外套,颜料,耳机,他们之间的线越来越短。她半犹豫半接受,一面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一面又无可避免地享受这残余的温存。
心里吹过一叶舟,着迷占据了上风。
“刚刚回来的。”
“噢。”
美国和国内相差十三个小时,他长途跋涉,想必现在应该很累吧。
舒令秋正要劝他回去休息,温珣忽然将纸箱推至二人之间。
温珣说:“你的礼物。”
舒令秋望着礼物,没接,举起锁骨上的耳机,“可是你之前已经送过礼物了。”
“你和遇冬这么好的关系,我多送一份也不为过。”
“……”
他言之凿凿,舒令秋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礼物有些沉,从外面摸不出里面是什么物什。
舒令秋:“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
他递去一把短刀。
剖开严严实实的包装,摆在正中央的是一副画。
舒令秋摘掉四角的海绵,掸去灰尘,终于看清画的内容。
这是faith的《ash》。
她从未出售过的作品。
舒令秋握紧波纹起伏的画框,格外吃惊。faith因为丈夫去世已多年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这幅画也是她隐退后唯一公开但未出售的作品,舒令秋望着她的报道,常常在想自己有没有运气成为它的拥有者,有时候甚至做梦都会梦到。
没想到,这幅画近在咫尺。
她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还在梦中。
她不敢再去触碰,木木地问:“二叔,这,这是真的吗?”
温珣摊开手,“我不买假货。”
“我不是这个意思。”太激动了,导致舒令秋话都不会说了。
她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
舒令秋握着栏杆,纤细的小腿仍有些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