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常说生意人都有内外两本账。内账是给算缗衙门看的,这外账才是自己的。
如今看来,当年县主走的就是弘方的外账了。
“是我唐突了,大师能替我请到国师那样的人物,我的终身大事,还有何难,爹娘也可放心了。”说着,崔礼礼又别过头去擦擦眼泪。
随手写下生辰,又约好十日后再来此处听回信。
从禅房出来,春华满腹不解终于问了出来:“姑娘当真要求姻缘?”
“非也。”
“姑娘怎能将八字随意给出去,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去了,可就。。。。。。”
“放心,我自有用处。”崔礼礼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她倒要试一试,到底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出来半日,也该回去了。”
春华望望四周:“曾老四不知跑到哪里乘凉去了,奴婢去找找他。”
去了半晌,马车才过来。
崔礼礼见曾老四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问道:“发生了何事?”
曾老四垂着头也不说话。
春华要扶着她上车:“姑娘还是莫问了,上车吧。”
崔礼礼自然不肯上车,神情严肃:“曾老四,发生了何事?”
曾老四是个年近五十的老汉,擦擦嘴角的血,满不在乎地道,“老奴方才在那边遇到别人家的车,那些人嘴里有些不干净,就教训了他们。”
不干不净的话,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再想追问,身后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哟,这不是首富崔家的千金吗?”
回头一看,几个富贵人家的女眷簇拥着一个妇人从寺庙中出来。
那妇人四十岁的光景,圆脸长眼薄唇,生得一副刻薄模样。
崔礼礼觉得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想不起来,就是不认识,既然不认识,就没必要与之多费口舌。拉着春华想要上车:“走吧。”
那圆脸妇人被忽视,气不过,又道:“商户家的女儿果然缺了教养。”
身旁的妇人们纷纷附和:
“不过是个卖马的,能有何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