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娘家的几个侄子,雪浓也见过,这人却是第一次见,雪浓便问了名姓,才知这人是周家的旁支,名叫周远。
雪浓只得近前,与周远见礼,才进到屋里。
周氏畏暑,这两日身上又不舒服,人在床上没起来,屋里备着冰盆,倒比雪浓屋里凉快。
床前还坐着一个妇人,看长相与周远像,应是周远的母亲许氏。
周氏冲雪浓招手,雪浓走近了,她与许氏介绍道,“这就是雪浓,今年十六了。”
许氏仔细端量着雪浓,直感叹生的太好。
周氏嘴上笑,神色浅淡,让彩秀带雪浓出去,她再跟许氏说会子话。
雪浓不明不白来又不明不白出去。
周远见她从屋子里出来,眼睛黏在她脸上不放,又有彩秀支话,叫雪浓带着周远先去旁边的茶厅坐坐。
雪浓驳不了,便和周远一起进茶厅,婢女们上了茶水和点心就都像是提前说好的,都各自下去了,只留他们两人。
气氛很尴尬。
周远不时的冲雪浓献殷勤,还把随身携带的玉佩解下来要送她。
雪浓忍耐着拒绝了,这时已猜到周氏是相中了这人,可能急着要她出嫁,顾不得许多,让他们先说上话。
周远与雪浓显摆自己祖上第三代,在前朝给宫里大太监做了干儿子,雪浓都快要听不下去了,才想着要想个借口脱身。
温子麟杵着拐杖被人扶进来,入内就先坐到雪浓身边,雪浓微蹙细眉,听他对周远道,“表哥,舅母才从我母亲屋里出来,正找你回去。”
周远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雪浓,怀着满腔柔情蜜意对雪浓道,“四表妹,我下次再来看你。”
这才磨磨蹭蹭离开茶厅。
雪浓见他走,自己也想走。
可温子麟先示意他的小厮出去把门带上,雪浓想走都走不掉,紧咬着牙关不看他。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母亲想把你嫁给周远,”温子麟讥讽道。
雪浓默不作声。
温子麟又笑,“你知道舅母怎么说你的?舅母说你是花样枕头,中看不中用,不像是好生养的女人。”
雪浓猝然站起身,就要越过他出去。
温子麟趁手搂到她腰上,作势要把她抱怀里。
雪浓推了好几次推不动他,惊恐之下扬手朝他脸上扇,被他抓住手,直接摁倒在椅子上。
“周远家境贫寒,你嫁过去就会受苦,你要是聪明,就该依从了我,有我在一日,便能保你在府里安享荣华富贵,这有什么不好的?”
雪浓的嗓音都在颤,“我是你姐姐……”
温子麟嗤道,“你也算我姐姐?谁不知道你是抱养的,宗祠里,温家的族谱上可没有你的名字,你的名声早臭了,这顺天府谁家会让你进门?不若亲上加亲,我愿意吃了这亏!”
温子麟伸臂圈住雪浓,她的身体如同她的性子,极柔软,哪怕是挣,也挣不出多大的力气,纵然温子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体格也比她强健,控住她轻轻松松。
今日过来,温子麟就想好,要趁着周氏把雪浓嫁出去前,先把人给独占了,即便以后被周氏发现,雪浓也是他的人,总不会再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