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如安非但不生气,反而还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颌:“用户画像给一下?”
光束微闪,几个饼状图顶替了社交媒体的论战。
“男性,ip地址集中在不发达地区,学历初中……”阮如安简单看了一眼道,“不用管,这些人不可能是全息的用户群体,一群吐不出金币的鹅能对九七四有什么影响?不用对这些没有商业价值的人费心思。你继续说股票的事。”
沈越岳接话道:“如果按照原计划收购,再加上你手上有的的股份,我们也只握着罢了,距离发起收购要约的还差很多。”
“阮如川手上还有。”
“懦弱的傀儡会自己挣脱绳索?”
“当然会,”阮如安胸有成竹,“悦岳,你应该知道父亲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最看重的,就是‘家族’这个东西。”
“?”
“一个家族,只会有一个族长,”阮如安笑容轻蔑,“我们都是没有继承权的‘丫头片子’,而作为唯一的‘嫡长子’,阮如川明明已经接手了阮氏多年,但公司有任何风吹草动,父亲都能比他更早一步下决策,你以为他真的能忍?”
“新皇登基,但还是太上皇说了算。”沈越岳恍然大悟。
“父亲年纪大了,眼光跟不上时代,总还以为这儿还是他年轻时那个遍地是黄金的市场。他的投资理念太过激进,风险也太高了。房地产新规将出,阮家的杠杆也拉到了极限,他竟然还想着捞最后一笔,”阮如安道,“长子嫡孙有什么用?阮家要是倒了,阮如川连锅碗瓢盆都继承不到,只能背上一屁股的债。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不反了。”
说到这里,阮如安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在看好戏,又像是有些悲哀:“如果父亲知道他最看中的儿子背刺了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记得录个视频给我看。”想到那个画面,沈越岳也忍不住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与阮如安相比,沈越岳可以说从未享受过父爱,反而还因为父亲的错误一出生就被扣上了私生女的帽子。偏偏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还能摆出一副“正室与外室”的歪理。她有时甚至会怀疑封建社会灭亡的时候是不是没通知阮父。
现在哪怕是想想封建大家长遭难,她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咳,不过就算加上这,我们也还差三个点才能凑到,这从哪里找?”
“阮家是煤矿发家的建筑商,当年能干这种生意的,多少都沾点黑。一帮老兄弟拉帮结派互相扶持,才能快速抢占市场,发展成今天这副模样。”
“你是说……?”
“邹家,就是当年和阮家沆瀣一,不是,是合作共赢的好伙伴。他们手里,应该也握着阮氏创业时的原始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