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在月前,就已然不再需要臣了不是么?”
林长风的手慢慢抬高,僭越的虚虚掐着帝王的脖颈,一向平静的面容难得的有些挣扎,他眼底的不甘心慢慢的浮上来。
“臣于陛下,不过是只摇尾乞怜的野狗罢了,这难道不是陛下亲口告诉臣的?”
甚至于他喝下那杯毒酒的时候,高台上的帝王唇角还带着笑意。
“顾晔泽。”
他人生二十多年,第一次敢念出帝王的名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有那般黑。”
掐着顾晔泽脖颈的手慢慢收紧,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点点涨红了脸,听着那慢慢加速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手掌下越发真实的血液的鼓动。
在差一点点就要越过临界点的时候,林长风猛地收回手,顾晔泽撑着桌椅的边角喘着气,帝王的脖颈上留下了明显的红痕,林长风的所作所为必然是不可能被帝王原谅的,顾晔泽抬眼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原本端坐在桌前的青年撩起衣袍,直愣愣的跪下。
“你这会子,倒是又害怕了?”
不同于林长风设想的发怒情况,顾晔泽反倒是笑出声来。
还没缓过来的帝王笑着伸出手,抬起林长风的下巴,让人看着自己,哪怕是脑袋里装着一堆分析数据的林长风也搞不明白整个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按照原本的数据,这个世界的顾晔泽是一个占有欲相当重的人,哪怕是曾经兢兢业业的林长风都会被疑心病的帝王当作是有夺权之心的逆贼,又何况是眼下真真切切对帝王‘行刺’的罪臣,按照顾晔泽原本的个性,再怎么样也该让林长风这个不知好歹的罪臣去天牢里呆一会。
无论是哪种反应,都不改是眼前这种。
“原来濒死是这种感觉,孤倒是第一次感受到。”
帝王脖颈上的红痕刺眼。
“陛下当时,不应该将臣救下。”
“为什么不该救?你也没对孤做什么。”
顾晔泽完全不在意他刚刚被掐着脖子差点窒息的事情,反倒是笑容越发的扩大。
“你刚刚停手是因为什么?”
帝王俯下身靠近跪着的臣子,在林长风耳边轻声询问。
“是因为舍不得?”
他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没去注意林长风的神色。
舍不得?
不,是因他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