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成熟。
却也更加漠然。
清淡闲散地打着自己手把手教的桌球,没有波澜地与自己直视,一言不发,毫无起伏,游刃有余,居高临下。
不在意。也无所谓。
这让看到他车就破戒抽烟的游霁,心底又窜出一团火。
主要是气自己。
比赛激烈。到最后游暝击球的落点十分刁钻。游霁心里憋着那股无名火,势必要赢,也就用了很多高难度的姿势。
紧身牛仔裤的褶皱常常加深,腰臀勾出一条过于诱人的曲线。
但每逢这时,弹幕还没嗷嗷叫几条,游暝大概是身高腿长,背影都将镜头挡了。
最终,游霁以险胜结束这一局。
可他总觉得游暝最后打得心不在焉,让了他似的。
工作人员浮夸地鼓起掌。
第二局进行到一半,小方才说:
“游导小霁哥你们继续打着,车终于到了,我们先去里面装镜头哈。”
他不好意思直接叫停两个人,只能这么说。
游暝刚将黄球击入球袋:
“把这儿的摄像机也搬走吧,五分钟结束后就过来。”
游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很明显五分钟不会结束的战况,手把球杆握得更紧。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觉得是两人打在兴头上,再加上游暝有种不容拒绝的气场,便“好咧好咧”麻溜地扛着机器出去了。
转眼。
桌球室就只剩两人。
游霁看着游暝冷峭的五官。
知道他支开工作人员避开镜头,是有“破冰”之意,游霁眼底便充斥着“有屁快放”的意味。
没想到游暝仍俯着身伸长右臂,目光凝聚在球桌一点,声音寡淡随意:“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游霁笑了。
心中的无名火并未扑灭,甚至在这一句倒打一耙的话后愈演愈烈。
他歪着一条腿,吊儿郎当靠在桌球台边,
“我盯自己哥不行?”
印象里这是句在游暝雷区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