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那棵石榴树光秃秃的,游霁仰头看着。
都没注意到游暝何时走来。
“不开心?”
游暝语气直白。
他看向游暝,随即又笑:“没有啊暝少,就有点儿累了。”顿了顿,他又说,“你不也不算开心。”
游暝颇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说到底今天是他亲生弟弟的生忌,那孩子连18岁都没撑到,这个事实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思维清醒的人谁又会真的开心。
游暝手里拎着他的短袄:“把外套穿上,不怕冷?”
他上下打量了游暝一下,又嘀咕:“你不也只穿着毛衣。”
游暝嘴角轻微地勾了勾,手臂伸直,只说:“穿上。”
他就听话地穿上了。
背部渡来暖意,他下意识就把手揣进兜,却摸到一串儿绳。
他食指挑着绳子,掏出来。
“这是……”
绳子里穿着的东西像流星一样从他眼前划过,吊来吊去地晃。
一块棕色的拨片。
“给你的。”游暝说。
他有些怔忡,手指捏着拨片翻来覆去地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这真的很像ceta乐队贝斯手sith用过的拨片。他的偶像。
“和朋友逛了个收藏展,看到这个拨片就顺便买了。你不是会弹贝斯么。”游暝语气平淡又随便,“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
他看着游暝,不说话。
游暝不自然地用拇指刮了刮下颌骨:“……心情好点了么。”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
“你已经送过我球鞋了。”
十分钟前,在客厅的时候。
但他手掌其实已经把拨片紧紧包住,胸腔有一种涨涨的感觉。
“球鞋是送给游弋的。”游暝解释。
他反驳:“我不也是叫游弋。”
游暝:“所以也是送给你。”
他霎时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