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不在。
——但他没想到,此刻亦然。
多年后的农家乐夜晚,房间很暗,游暝的手臂伸出一半搭在床沿。
他的左手掌心向上,指节不自然地轻蜷,拇指和中指相碰,仍旧凝固着过去圈住自己手腕的弧度。
游霁怔怔地看着。
明明他们满打满算也只谈过一年多恋爱。
而分开却已快整整四年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心里特别酸。又觉得是自己有病,只是人一个睡姿而已。
毕竟很多事儿都变了。
像他出道后因为住公司宿舍偶尔还录团综,对那些人都有着本能的距离感,睡觉早已硬生生变得安分。
又比如他和游暝在一起时才18岁,现在他也已经23,早不是少年,手腕自然也粗了些。
游暝的手不可能完全圈住了。
角落的摄像机还在工作,游霁盯着那左手看了很久。
看到眼皮沉重,他才再次翻身,面朝窗。
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第二天听到游暝的闹钟,游霁相当不耐烦,靠着本能率先抬手按了,打算再眯一会儿。
结果再醒时就老式挂钟的时针已直直地戳在九点。
他立马弹起身。
却在下一秒全身僵硬。
他的手,正鸠占鹊巢地伸在游暝床上。
手腕被游暝圈着。
而游暝还闭着眼,呼吸和缓。
他时差没倒加路途奔波疲倦的,仍处在深度睡眠的样子。姿势和昨晚没太大差别,就左手从空心变成了实心。
游暝的手很暖,很干燥,能感受到一些粗糙的薄茧。
游霁心跳陡然加快。
好像想错了。
这男人的手指竟还是能牢牢地、完整地圈住自己,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