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霁骤然想起18岁时,游暝准备拍人生第一部电影。
大概是不喜欢游见川安排的助手,就让他跟着跑全国各地勘景。
那时游霁和游暝已经不至于很生疏。只是也不算亲密。
晚上他们挑战了一些当地米酒,都有些上头。
游霁望着游暝的侧脸,莫名心跳很快,不知怎么又把“谈资”拎了出来,给他讲起自己的身世、亲妈和外婆的故事。
最后说:“你妈妈真的很无辜。rry啊,是我家人让你妈妈那么难过的。”
游暝却像自言自语地低声道:“妈至少有我,你有谁。”
“你过得很容易吗。”
游霁愣住。
他的眼眶因为这句话瞬间红起来,游暝转过头面对这样的神情,目光也闪过一瞬意外的惊慌。
犹豫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极有分寸地轻抱了下游霁。
只是肩碰了肩,单纯的宽慰意义。
又学着小时候哄弟弟的动作,轻轻捏了下游霁耳垂。
“辛苦了。”
就这三个字,很沉的声音,没有起伏,语言和情感似乎都很匮乏。
却精准戳到游霁的心。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场狗血剧的始作俑者是天意、是母亲、甚至外婆也算一笔。
无论如何,颜悦都是最无辜的那个,有时候看到认知混乱的她,他都会愧疚地喉咙发紧。
只有喝一口米酒眼尾就会发红的游暝告诉他,其实他也很无辜。
耳垂发烫,眼泪掉进酒碗。
只有游暝会告诉他,
他才是最需要拥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