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秒后,抓到鼻前闻了闻。
游暝的针织衫还飘在他头顶,游霁觉得自己没有贱到要闻前任的衣服,是公事公办地穿、公事公办地脱、又公事公办地洗掉。
但手上的卫衣是自己的。
暮色下,就像一团轻薄的黑雾。不知游家都是用什么洗衣服的,有股很淡的游暝同款味道。
游霁就像是闻到了毒|品,皱着眉垂下手,暴躁地揉成一团放回袋子。
继续抽剩下的烟。
他刚直面自己还对游暝有点儿那啥的内心,今儿就在充满回忆的马场上被摸了一把,心知整个人都挺心浮气躁。
烟起到了部分舒缓作用,接下来他又花了很长时间洗澡、整理后两月的工作通告、还看了两集《火影忍者》。
等终于觉得自己已忘却当下烦躁,准备入眠时,挂在衣柜边的袋子再次闯入眼帘。
游霁啧了一声,不耐烦地下床,又拿出来。
是想塞进衣柜尘封。只顺便地,他又轻轻闻了下。又迅速收手,砸回床用被子遮住脸,翻来覆去地滚。
他低声咒骂自己没出息。
游霁其实有一个问题想问游暝,但今天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
不过诚如橙姐所说,他们有的是“机会”,不需要到五月上旬的新一期直播,清明节假期王伯再次给他打电话时,他怀揣着那个问题,想到又做过要常来看游见川的承诺,就没有推拒。
游见川一向看重清明,彼时一大家子都会回来。
他倒不会缺心眼儿地让游霁跟着去家族墓园扫墓,只是晚上的家宴希望游霁也来参与。
是真想让自己成为半个家里人。游霁看出来了,那天便也来得很早。
晚餐还没开始,大概是游见川早就打好了招呼,亲戚们对游霁的突然回归见怪不怪的,态度十分和善。
游暝小叔的女儿游长夏,还从冰箱拿了碗酒酿红豆冰豆花,递给他:
“给你留的,游暝讲你很喜欢吃这个。”
那是长淮路的一家知名冰豆花,他们上午去扫墓比较顺路。
游长夏就比游暝小两天,游霁和这位“堂姐”相处不多,但印象一直挺好。
他只当是游长夏人美心善,给自己捎带一份并向游暝询问了口味。道了句谢,就开始默默地吃。
游长夏:“你怎么就不好奇游暝去哪儿了?”
游霁是疑惑为何游暝不在,但分手后他早就分不清哪种询问是正常、哪种又会让人觉得过分关心。
既然游长夏主动聊起,他才像顺口一提:“哦,他去哪儿了。”
游长夏卖关子道:“爷爷让他下午去采点儿清明茶回来,在凤鸣茶山。都没叫我们。”
“为什么?”
“因为凤鸣茶山是白家的茶山,”游长夏八卦地笑了笑,“游霁你知道白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