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再次开启,孙婆子原想骂人,但见苗光华,隐忍下来。
苗光华态度和软,说道:“劳孙妈妈通报一声,我来寻琴娘,想与她说说话。”
孙婆子冷脸道:“娘子下不来床,不想见郎君,你请回罢。”
苗光华:“我给她送药来了。”
此话一出,孙婆子被气笑了,不客气道:“真是奇了,儿子打娘,老子送药,打个巴掌给个枣,你们读书人
的名堂(),我们这些贱商看不懂。
这话让苗光华脸上挂不住◢()◢[(),忍着不耐,说道:“你且去通传一声。”
孙婆子转身进了正房。
苗光华边上的侍从忍不住打抱不平,“什么东西,蹭鼻子上脸的玩意儿,给她几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也只有郎君忍得下。”
苗光华没有吭声。
他这辈子还从未像今日这般窝囊过,被一个低贱婆子骂脸,还不敢还嘴。
罢了,先把人哄回去再说。
不一会儿孙婆子从正房出来,带着一封信函。
她说道:“这是我们娘子给郎君的信函,她还在气头上,不想见郎君,你且回罢。”
说罢将信函从门缝递出去。
苗光华伸手接过。
原想再说两句,结果孙婆子一点都不给面子,门又让人给关了。
苗光华无奈。
他是个极爱颜面的人,既然热脸贴了冷屁股,若再让他纠缠,只会轻贱自己。
李氏交给他的信函沉甸甸的,苗光华上马车拆开细看,结果在回府的途中差点被气死。
那信函里装的是一封和离书,乃李氏亲笔所写。
附带的还有嫁妆细目。
她要与他和离,拿回自己的陪嫁,分文不留给苗家。
要知道当初苗家日子拮据,全靠李氏带着丰厚嫁妆来改善生活。
他们一家子都是书香门第,对从商那套嗤之以鼻,故而外头的商铺庄子全是李氏独自打理。
一来是她自己的嫁妆,自然不会经过他人之手架空,事事亲力亲为,苗家人插不上手。
二来就是苗家骨子里清高,不屑侵占女方陪嫁,因为觊觎陪嫁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现在李氏要求和离,并且还要带走自己的嫁妆,苗家顿时就成为了空壳子。
苗光华气愤不已,愈发觉得那女人是不想过了。
回到府里后,苗光华把李氏给他的和离书和陪嫁细目拿给了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