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伤站在那里,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高老农连称不敢,弯着腰吩咐儿子跟着他走到里屋,拾掇了一番提着马具来到马厩,收拾妥帖后毕恭毕敬地跪在马厩旁,高老农牵着那匹拉车的驽马走到洛无伤跟前,双手高举缰绳递给他,洛无伤收了缰绳,笑道:
“好的很。”
“啪!”
紧接着他单掌自上劈下拍在高老农的头顶,诚惶诚恐的高老农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软倒在地。
“爹!”
高老农的儿子见状大惊,爬起来朝着瘫在地上的高老农跑去,却听一阵破风声想起,洛无伤一脚将高老农的尸身踹过来砸在他身上,隔空一掌打在身侧手持铁叉的壮实汉子身上,那汉子哇地喷出一口血来撞翻身后两个兄弟。
“你为何杀我爹?”
高老农的儿子见怀中父亲七窍流血已然死去,惊怖之余肝胆俱怒,挥舞着双拳朝着洛无伤扑去,洛无伤回手一掌要将他劈飞,却脸色一变,身形微颤,收回右掌再一掌劈实在他挥来的右拳上,“咔嚓”一声,高老农的儿子看着自己变形的小臂,惨叫着从洛无伤身侧滚过。
“快走!快带。。。。。。你嫂子走!”
被隔空劈飞的壮汉咳血不止,他抓着身后兄弟的衣襟,让他带着自己的家人逃命,那两个小伙一见洛无伤朝他们走来,连忙扔下手中的扁担,朝着屋后跑去,洛无伤一瘸一拐地越过咳血的壮汉,壮汉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小腿,放声大喊:
“快。。。。。。逃命要紧。。。。。。快走。”
声音戛然而止,一旁柴房的窗棱后面,陈训看着洛无伤大开杀戒,连忙冲揣着匕首的冷秀使眼色,动不得啊,那家伙腰上挂着铁牌,按照武士白玉、翡翠、玛瑙、赤金、白银、青铜、黑铁、枣木、青丝、黑布十个大级别来算,这人是第七级的武人,小雷音寺的主持是第五级的白银,这人至少也是掌院首徒一级的高手。
只求那个杀人狂魔不要发现我们就好。
一时间,堡子里不断传来嚎哭、惨叫的声响,一阵砸箱打柜的混乱之后,洛无伤举着火把走出来,身形更加萎顿不堪,却依然不放弃杀人放火,若说为什么,几个贱民而已,杀了就杀了,难道还有人敢以此来要挟他洛无伤吗?
点燃了一垛蓬草后,扫视了一番院落,堡子里除了大门口霍霍然吹进的冷风,剩下的全是血腥扑鼻的死寂。
“我和你拼了!”
洛无伤扭头一看,三匹劣马蹬蹬地直面冲来,马匹上残了一只手的高老农嫡子正咬牙切齿地抱紧马脖子揪着马鬃催马而来。
“哈。。。。。。”
不知为何,洛无伤竟哑然失笑,运气时一股闷头闷脑的眩晕感传来,他整个人突然陷入了无知无觉的失神状态,头马轰地撞上他,带着他一头扎进了堡子的院墙,马匹嘶鸣之际高高竖起前腿踏在洛无伤的身上,高老农的嫡子被摔飞出去,脑门撞在院墙上,咔嚓一声断了脖子。
“训哥哥。。。。。。”
“嘘。”
冷秀见机不可失,正准备提醒一直在偷窥的陈训赶紧收拾包袱走人,谁知陈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怯弱,伸手示意她噤声,兀自在他的包袱里翻找起来,须臾,只见他摸出一根巴掌长的铁管和一个瓷瓶,不知捣鼓了什么后将铁管衔在嘴中,支起窗棂,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风雨飘摇的夜色。
冷秀知他心中必有计较,便不再作声,只是抱紧黄知羽退到柴房后窗边上,情况稍有不对她就准备开溜。
失了缰绳的三匹马一哄而散,须臾之后,仰面躺倒的洛无伤从地上爬起,扫了一眼死在身旁的农家子,心下一松,右掌拍了拍腰间的包袱,无声地笑起来。
差点就阴沟里翻了大船,好在他逆转内功刚刚过了时效,否则还真被这贱民给弄死了。
“噗呲!”
一声轻若蚊蝇的响声钻入洛无伤耳中,他伸手拍了拍脖子,掌心一疼,两指一捏,一根黑黝黝的细针出现在手上,一股酸麻之感立刻从脖颈处朝着脑门直窜而去,洛无伤连忙运功抵挡,谁知竟无卵用,越是运功那毒气越是分叉,一股向脑,一股钻心、两股顺着任督二脉直窜气海和尾椎骨。
内修毒术,抵而分蚀,如此霸道,以针为器,声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