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每次被怀疑都会自己骂自己?”
提姆浑身僵硬,他就知道,他不该这么自大,让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才是上策,既然没法狡辩,可怜的男孩只能摸摸鼻头,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以前总是起效的,”他指了指阿瑞拉身边空着的长凳,“——可以坐吗?”
得到同意后,提姆坐进了旁边,与她保持半臂距离,他头次见人类拥有金色眼睛,不由好奇地多瞄了一会儿。
“杰森告诉你的?”
“陶德什么都没说,别什么都怪我家神父好吗,”她无语地斜了对方一眼,“对了,‘芬妮’,你查出来什么没?”
红罗宾复杂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哪有这么简单,大小姐,只是一个名字连姓都没有,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叫芬妮吗?”
譬如史蒂芬妮也是芬妮。
阿瑞拉有些吃惊:“我以为你们这帮人都是无所不能,只要一个线索就能把对方祖辈十八代全都挖出来,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你别总把狗血剧当生活,哈……我也只是擅长使用科技的力量,我拜托人帮我查了联邦警员的信息,今晚估计就能出结果。”
只有一个名字很难查没错,但是血液就不一样了,新泽西州法律规定只有留案底的人才会将dna收录数据库,他并没有查到阿瑞拉的信息,不啻如此,从血液分析报告来看,她的生物序列也没有异样,起码不会是变种人。
除完草的劳作男人姗姗来迟,尽职尽业的神父连干体力活都没脱下系统量身定制的制服,袖口挽到小臂,敞露肌肉紧绷的线条,额头敷着一层细汗,走近便能感受到直逼鼻尖的热度。
阿瑞拉连忙送上水壶和毛巾,报以讨好的微笑。
“辛苦辛苦,看起来确实整洁多了。”
陶德的蓝眼睛几乎将二人同时射穿,莫名一副抓住老妈或者恋人偷情即视感。
他接过毛巾擦了把汗,随意挂上脖子,一些生活细节总是能表现出一个人平时受到的不同教育,比如阿瑞拉会用水壶的杯盖当做杯子使用,而杰森只会旋开盖子,拿出喝酒的气势仰头牛饮。
“我记得我把你的东西都丢掉了。”
他在“东西”一词用了重音。
提姆皮肉不笑回应:“是她邀请我来的。”
接收到神父转火过来、不可置信而受伤的眼神,阿瑞拉猛一哆嗦,舌头险些打结,匆匆提高声音增强气势:
“你俩都别这样看我,在场三人没人背叛谁好吗!又不是在拍007,这里没人是詹姆斯邦德。我不过是犯了和我妈妈同样的错,把家钥匙发给了不该给的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一口气念经般速读,她猛地吸了口气,拳头攥得泛白,试图转移仇恨,扯着嗓子把问题丢回给陶德,“况且那天把我丢给红鸟的不是你吗!”
“是红罗宾。”他竟然还有心情纠正。
阿瑞拉瞪了少年一眼,默默对红罗宾的不仗义记下一笔。
随着日子过去,陶德越来越倒向先前与企鹅人玩速度与激情的红头罩,起初将奉献金(大部分是企鹅人以及追神父的美女给予)归纳进一张以他名义(根据本人承认)的卡内,掌管着家中财政大权,现在甚至会在阿瑞拉试图花钱买双层蛋糕改善生活时阻止她,要知道,在刚开始那俩天他还从未置喙,以她的意愿为大。
种种反差表明圣典的洗脑效果正在失效,假以时日,他就能完全恢复个人思维。
先不提陶德究竟会不会在清醒后报复他,但红罗宾绝对不会作壁上观。
陶德被她的指控说得一噎,半天接不上话,腹黑小子一边在兄弟的眼刀中憋住笑,一边吐槽:“你的确该少看点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