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现在跟虫蛹一样趴在鸟宝宝背上睡觉,就不耽误效率了?”
似乎是忍耐到极限,红头罩化身暑假在家数落你的母亲,咬牙切齿补上最后一击:
“这和你早上赖床不工作是俩回事。”
红罗宾总算跟上二人跳脱的节奏,不动声色站直,将背后的修女挡了挡,“行了大红,她又不是故意的。”
“现在跑出来充老好人?”陶德转瞬变更出气筒,喉咙都快冒出火来,“是谁刚才还嫌麻烦的?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别当谁都看不出来。”
“你误会了。”红罗宾攥紧手里的长水管。
眼瞧俩人就要动手,阿瑞拉连忙把少年扯到身后,不退反进,急匆匆迎上青年的气焰。
“你在发什么疯陶德!隐瞒是我的不对,我们又没那么熟,万一你们把我丢下怎么办,我保证下次拿个大喇叭提前通知你们我要死了行不行?”
她几乎在大叫。
长篇大论的怒斥让青年脸色越来越臭,阿瑞拉当即后悔了,不期然被对方的蓝眼睛烫了一下,金发女逃避性撇开脸。
或许不该说得这么过火。
她比红罗宾要高一些,但放在红头罩身上就不够看,青年猛地拎起修女的衣领促使她堪堪脚尖点地。
不得不近距离撞上对方的目光,愤怒的蓝眼珠形同墓地幽冥的鬼火,炽热地烧穿了阿瑞拉所剩无几的良心。
如果红头罩给她一拳,可能得躺俩天。阿瑞拉突然想到。
然而愤怒忽然从眼中消失,仿佛唯恐别人看见其他情绪,神父忽然松开手,留给她固执而孤桀的背影。
“这事儿结束,我们俩清。”
[你说你故意激他干什么!!!]
阿奇气愤的尖叫漫天盖地地在脑子里撞来撞去,[你要不气他,说不定人家还能念在你救过他的命,继续当神父!]
金发女毫无形象地用小拇指挖挖耳朵,试图将那恼人的声音当做耳屎一同吹走。
不违心地说,她先前之所以拼命救下红头罩,不惜把枪留给他,哪怕是因他受伤也保持沉默——一切举止都藏着私心,就是为了等他自己发现,经由主观的影响,让滋生起来的负罪感发挥极致。
但凡陶德尚存善念,如同冒险主人公一样把正义当做人生目标,肯定也不会放下她不管。
活生生的一条命?别开玩笑了,干嘛要为其他人搭上自己的命,别说红头罩,就算是家人也不行。
那怎么又反悔了呢?
如果真是良心发作,那阿瑞拉二十年的生活就白活了。
她冷静地向阿奇解释:“单纯觉得麻烦。”
“利用一个人前先要斟酌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试想一下,他要真出什么事,蝙蝠侠和红罗宾就够我喝一壶了。别忘了,既然陶德醒了没理由企鹅人还在降智,如果把事情做绝……”
红头罩都有充足理由会对她的玩火上身置之不理,甚至不加把柴就不错了。
对于系统的无知,她翻了个白眼,“再说,我突然觉得,这连你都能意识到的事,这俩人精能不懂?还是个换个办法吧。”
唇角漫起促狭的弧度,女性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上的抓痕,“要想让别人帮你,真诚与欺骗是远远不够的,又不是演的暮光之城,我们需要拿出更多有利的条件,让对方从心到身都无法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