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秋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揉揉鸡窝般乱的长发,接了杯柠檬水。
没加蜂蜜,酸酸的,但很清爽。
好像很久没用咖啡来强迫自己开机了。
李芳华打电话来。
舒令秋偏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喂,妈。”
“喂,秋秋……大事不好啦。”
李芳华的语气很急,好像大难临头。
舒令秋摘下手机,杯子撂在一旁,“怎么了?”
“今天早上你周阿姨打电话来,问你和阿冬是不是吵架了。”
舒令秋略一挑眉,“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阿冬昨晚在家喝醉睡了一跤,脸都擦破了,已经跟剧组请了好几天假,你周阿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
“所以才叫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
“……温遇冬喝醉摔了一跤?”这是什么滑稽戏?
分手了不向家里说出实情,还要借酒消愁,甚至把脸都摔坏了。
温遇冬真是幼稚到极点了。
“对啊,摔跤了,哎。”李芳华叹了口气,“还伤到了那张脸,这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演戏。”
舒令秋摆摆手,“放心吧妈,不会的,现在医疗这么发达,肯定不会留疤的。”
“是,不过秋秋。”李芳华哽了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周阿姨说?”
在这么多年畸形的关系中李芳华一直处于阶下的位置,温家过去对舒家确实不薄,卑微感与日俱增,加上长期以来对周慈姝的恭维,已经让她形成了无形的惧意。
惧意难以消磨,好像拇指上的倒刺,立在那儿刺眼,动弹一秒又百般疼痛。
她无法下手拔掉。
这两天每次周慈姝一打电话来,她战战兢兢的,生怕对方兴师问罪。
舒令秋:“怎么了妈妈?你接受我和温遇冬分手了?”
“接不接受有什么用?就像我希望你和遇冬能在一起,这能实现吗?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作为父母、阿姨,我是看着你和遇冬一块长大的,知道他本性不坏,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