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好了雪人,舒令秋向后退,远远地给雪人妹妹拍了个全身照。
离远了,看东西就会变得格外清晰,雪人妹妹孤零零地立在这儿,格外的孤独寂寞冷。
于是她贴心地摘围巾给雪人妹妹系上。
可下一秒,像是想到什么,她又急吼吼地给摘了。
温珣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没什么。”舒令秋叹了口气,“只是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看的一个动画片,叫《雪孩子》。”
太幸福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悲哀。
对于舒令秋来说,这好像是一种病。
这病陪伴她到这个年纪,愈演愈烈,甚至没有治愈的迹象。
小时候看雪孩子,本来看着小兔和雪孩子玩得特别愉快。
他们一起溜冰,滑雪,在寒冷的冬天救助小鸟,渡过一个难忘的季节。
可是后来,小兔家里着了火,雪孩子为了救小兔而葬身荒野。
他变成了一滩水,以另一种悲惨的形式消失在小兔面前。
每次想到这个场面,舒令秋总是忍不住地难过。
冬夜是蓝色的,冷冷的蓝色。
她忽然觉得脸有些凉,光秃秃的脖颈暴露在昏暗的傍晚之下,冷气直往锁骨里钻。
舒令秋圈紧脖子,下意识地擦拭脸颊,“不好意思。”
想起以前这样突如其来的悲伤总让温遇冬不明所以,她无奈地笑了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人特别扫兴?”
“没有。”温珣很认真地告诉她,“我从来不会这么觉得。”
舒令秋望着他紧皱的眉眼,莫名有些慌张。
太严肃,太认真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炙热的目光。
她勾着唇,又笑了下。
“这么多年来,还是只有你最了解我。”
她像是低声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