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退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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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舒令秋将头摁进画稿里。
原先因为档期不足本不该接的邀约她一并接下,每天从早上八点就开始一直工作,中途的休息就是喝喝咖啡,浓咖啡抑制食欲,她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醒了就画画,晚上去看看病重的舒景年,困了直接倒头就睡。
灵感像是源源不断往外冒的井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肖玉支也很惊讶她最近的变化,但又不敢多问。
工作室冷冷清清的,平时只有他们二人。
原先常常上门拜访的人消失不见,连踪迹也捕捉不到一丝。
女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
她感觉得到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
寻常的一天,肖玉支照常开快递。
零零碎碎的稿件里有一份金色的信件格外瞩目,寄件地址在国外。
“秋秋姐,你看看这个。”
肖玉支将信交给她,“上次给fe做的功夫女郎好像要在巴黎展出。”
舒令秋拆开,阅读一番。
对方诚意颇丰,一份信件,两种语言。
中文的那份读起来并不蹩脚,看上去是母语者撰写的。
肖玉支试探性地问:“您要不,去看看?”
“去巴黎?”
“对啊,巴黎可是艺术之都,兴许您去那边还能认识不少同好。”肖玉支眨眨眼,“而且秋秋姐你最近工作也很辛苦,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放假也好。”
舒令秋没说话,既没拒绝,也没否认。
要去吗?
她握着信件,感觉手心里沉甸甸的。
肖玉支翻转手机屏幕,放置桌面。
上面是一张以她的名字定的,飞往巴黎的机票。
舒令秋唇线绷直,一瞬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