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刘青肯定不会再收那两郡,否则迎接他的将是卸磨杀驴。
把那九郡经营好,形成国中之国的格局,广积粮,缓称王,只要他在一日,淑妃母子便会无恙。
纵使四皇子没有继位,他也有造反的本钱。
“这厮大势已成,无人能治。”
张武叹息着摇了摇头。
年羹尧只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头脑简单,雍正帝收拾他容易。
但隆庆帝想收拾刘青,除非皇宫里那位炼灵丹的强者愿意出手刺杀,否则只怕是力有未逮。
而在牢中,张武也见到了传说中的蒋天河。
面容坚毅,身姿挺拔,纵使多日的劳累奔波,灰头土脸,双眸也很明亮,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正气。
说实话,张武很想刀了这厮……
六叔与自己亲如兄弟,如知己,如父子,说好给他养老,这厮却把六叔拉上必死之路,必定要狠狠出一口恶气。
“咣当——”
大碗里盛满泔水,又腥又臭,宛如猪食。
“大人,请慢用。”
张武将碗放入牢中,面无表情。
而其余牢中官吏,初来乍到,皆是谷子。
吃三天,降为粗糠。
再吃三天,降为泔水。
不需要索贿,他们也明白该打点了。
至于这些人出狱后是否会报复狱卒,那要看你腰杆硬不硬。
普通狱卒,自然不敢怠慢这些人。
张武自身便是镇抚司总旗,不找别人麻烦便不错了,牢中变成这副鬼样子,他难辞其咎。
蒋天河盘坐在牢中,眉目低垂,非常平静。
出乎张武意料,他并未如那些腐儒官吏一般,以大坤律法说事,也不抬头看其他官吏吃什么,只是坦然端起碗,稍微仰头慢慢喝汤。
尽管吃得很慢,但喉咙确实在吞咽。
张武眉头微蹙,心道还真是小看了你。
人是六叔亲自押回来的,路上必定好酒好肉吃着,突然喝泔水,换了张武自己绝对咽不下去。
“看你能坚持几日。”
少年心里有些恼火,起身担着桶离开,但并未走远,只是躲在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