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自伤,这家伙便想着调走,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
某人假装诧异问道:
“曹兄你怎么会想到调走?”
“这不是牢里出事了吗,武哥儿你都被砍了,只怕我也不远,咱压榨犯人,打钱凶猛,狱卒们都看不惯,说不准哪天有犯人出狱便会报复,小命要紧……”
曹斌看着某人胸前大片染血的白布,心头发怵。
“……”
张武愕然。
看来这家伙只是被吓住了。
并非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曹兄你想多了,我和程狗只是有些小恩怨而已,大家都是暴脾气,便动了刀,不至于殃及到你们其他人。”
“唉……”
曹斌叹息一声说道:
“武哥儿,不瞒你说,当这司狱,油水虽大,但也是个损阴德的勾当,咱毕竟是剥削犯人来的钱,这银子拿得亏心……”
这么一说,张武懂了。
钱捞够了,想金盆洗手,不想再赚这带血的银子。
这两年没有上头的提牢剥削大伙,牢里打的银子曹斌要分一半,光是首辅一系人马入狱那两个月,便弄了十几万两。
曹斌当这司狱,少说也搞了十万两银子。
就连自己都搞了近四万两。
人贵在自知之明,及时抽身。
贪得无厌向来没有好下场。
程狗贪,被老黄搞了。
老黄贪,被属下举报入狱,最终落得个千刀万剐。
牢里的官吏们,一百个有九十九个贪。
虽说他们入狱大多是因为站错队,或者被靠山抛弃,与贪腐的关系不大。
但到了关键时刻,贪腐会成为压死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了回神,张武询问道:
“曹兄你想好去哪任职了吗?”
“吏部吧,当个八品书吏,俸禄虽少,却也清闲,好熬资历。”
“不错的地方。”
张武赞道:
“你能忍住诱惑,抽身而退,有此大决心,将来成就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