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夫没有名字,反正县里人都这么称呼他。
他爹以前也叫郑屠夫,等到他爹死后,他也顺带继承了这个名字。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是他的发妻郑李氏。
看着地上小山丘般的野彘,郑屠夫倒吸了一口凉气:“俺杀了一辈子猪,还是头一回儿见着这么大的。”
韩桢催促道:“莫要废话,赶紧解猪罢。”
这鬼天气太热了,如今才只是七月初,就已经热的让人受不了。
如此炎热的天气,肉类的变质速度非常快。
郑屠夫蹲下身子,拍了拍野彘:“老规矩,猪头归俺。”
“行!”
韩桢点点头。
谈好费用,郑屠夫取下背后的木盒,招呼众人一起合力将野彘挂在架子上,随后从木盒里取出刀开始解猪。
观看一位经验丰富的屠夫解猪,是一种视觉享受。
这也是为什么谷菘宁愿不去医馆,也要留下来看解猪。
只见郑屠夫手中小刀上下翻飞,片刻间,一张完整的野猪皮就被剥了下来。
抖了抖手中的野猪皮,郑屠夫咋舌道:“好家伙,两指厚的皮子,若是鞣制好了,少说也能卖两贯钱!”
韩桢笑道:“一贯钱卖你如何?”
古时牛皮猪皮属于战略物资,能够制作铠甲,因此一张上好的野猪皮根本不愁卖。
不过鞣制皮革非常麻烦,大大小小足有十几道工艺。
尤其是野猪皮,光是刮干净上面硬如钢针的毛发都得好几天时间。
郑屠夫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好,一贯钱俺收下了。”
这么大一张野猪皮想要鞣制好,起码需要耗费个把月的时间,他也就赚个辛苦钱。
小赚一笔后,郑屠夫心情大好,将野猪皮叠好,操刀继续解猪。
锋利的刀刃划开肚皮,内脏肠子顿时倾泄而出,落在下方的木盆里。
将内脏肠子全部扒出,郑屠夫又换上斩骨刀,顺着脊柱一刀刀把整头猪劈成两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