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咕咕流淌,清澈见底,鱼儿在游动。
走了小半天的路,赵津月饥肠辘辘,她力气大,也能吃。水里的鱼落在视线里,她更饿了。
她捡起一根长木棍,用刀削尖顶端,眼疾手快地扎到两条大鱼,足够两人饱餐一顿了。
谢序淮用木棍搭起烤架,赵津月生起火,正要直接把鱼架上去烤的时候,被谢序淮叫住了。
“处理一下会更好吃。”
做饭是赵津月的知识盲区,家里有赵沉在,她没下过厨。
谢序淮礼貌地问:“可不可以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赵津月递过去。
谢序淮温柔一笑,“你坐下来好好歇歇,接下来交给我。”
鱼的鳞片清理干净,内部掏空了,谢序淮摘了些可以食用的野蘑菇以及香茅草塞进鱼肚,香味很诱人。烤鱼的火候刚刚好,外焦里嫩,烤制过程没放一点调料,味道却意外地可口美味。
“想不到你还会做饭?”她不禁问。
谢序淮无奈,母亲对饭菜很挑剔,他常在私下研究食谱,为得就是给母亲做一顿合她胃口的饭菜。母亲很喜欢吃鱼,他对烧鱼很有心得。
不过,母亲从未在意。
他牵出一抹笑,“这里条件简陋,等出去了,我好好做顿饭请你吃。”
不自杀了?
赵津月轻笑了下,“好。”
看来,他也不算个累赘。
她对他改观了。
天色晦暗,山楚弥漫着幽蓝色的雾气。树是发黑的绿,风一吹,凄厉的鸣叫时强时弱,似蝉声,又似尖锐的嘶鸣。
蓝调时刻本应很美,可山楚过于沉郁,赵津月感到异常窒闷,仿佛身临恐怖片现场,被黑绿色的浪潮包裹,密不透气。
“那里好像有烟。”谢序淮指过去,很像烧饭的炊烟。
可深山老楚里怎么会有炊烟呢?
难道是守楚人?或是防火的工作人员?天快黑了,距离出口还有很远的距离,只能去碰一碰运气。
这是一片荒村,杂草丛生。有断壁残垣,也有完整的砖楼瓦房,快要被黑暗吞噬,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烂的臭味。
赵津月提高警惕,这里的确有生活痕迹——两边的草明显切割过,地面还有车轮滚过的痕迹。
炊烟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像……凭空出现的。
赵津月突然想到大巴车上大婶的话。
“千万别往那边去,那里的村子闹鬼,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