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骤然加快,程见深没有回答,紧握书包背带的手拽了下,“我爸来接我了。”
“诶,程哥!”
身后的杨越喊了一嗓子。
程见深装作没听见,烦躁地拉开眼前的车门,一抬眼,他和驾驶位上的阿姨都愣住了。
阿姨的面孔很陌生,车的内饰也不一样。
“妈妈!”女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开错车门了!
程见深一下子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在阿姨和女孩困惑的注视下仓皇逃离。
杨越憋不住地笑了出来。现在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很多,哈哈的大笑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程见深一把勾住杨越的脖子,压得他直不起腰,窘促地威胁:“你再敢笑?”
笑声戛然而止,杨越摆了摆手,“不笑了不笑了。”
程见深松开了他,目光落向路边,企图从拥挤的车流中找寻父亲的车,可眼神却越来越恍惚。
天色很暗,路灯很亮,直晃晃地照进心房,无处可逃。
他的胳膊突然被杨越的手肘戳了下。
杨越朝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在人群中对上了一个熟悉的眼神。
光更亮了,灼热眩目。
“在看什么……”
“离我远点。”
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冷冰冰地挡回去了。赵沉落寞地应了声,不敢靠近她一步,在涌动的人流中扮演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赵津月停留几秒离开了。
她向来不在意他人的情感,是喜是悲、是爱是恨都与她无关,哪怕她拥有可以清晰捕捉他人情绪变化的能力,哪怕她是焦点、是一切变化的源头,只要没影响到自身的利益就都不重要。
她只在意自己的感官状态。
路灯明亮,晚风吹起头发飘动,清新沁凉。
那个在人群中很亮眼的男生,赵沉见过,是她的新同桌。
他常在课间偷偷去她的教室外看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已经满足了。他不敢奢望什么,即使他的心思不想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