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慌忙低头看自己的鞋,此时所有人也都看向她的鞋子,确实在鞋边和鞋头的位置都有不少泥,只是刚刚大家都没有发现。
“这些泥也可能是我在其他地方踩到的。”春兰为自己辩解道。
“我去问过,你今天没有出过府,而这几日荣州没有下雨,袁府的其他院子里都没有积水,只有袁小姐的窗户外有这么一小点水洼,应该就是负责洒扫的婢女不小心留下的,而其他人更不会站在袁小姐的窗户下,唯有制造鬼影的人才会这样做,而你鞋上的泥就是证据。”
“春香柜子里的钗也是你放进去的吧,管家带人搜院子,你主动说要跟着去,我猜那个时候金钗还在你身上,你没想到袁府里还会有人能够解开鬼影之谜,所以根本没有做藏赃物的准备,我又要求搜院子,你对其他人的屋子不了解,但是却对春香很了解,也就是那个时候,你趁机将六支钗都放进了春香平时都不怎么打开的柜子里,我说的没错吧。”
林凡的陈述没有结束,他朝楚瑾递了个眼神,楚瑾上前几步将几张硬纸板放到了林凡手里。
“在管家已经在春香的柜子里找到发钗后,我又让楚瑾搜了一下春兰的柜子。相信之前你一定已经大方的让管家看了你的柜子吧,只是当时管家带人寻找的目标是发钗,所以对你的柜子并没有仔细看。这个纸板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忽视的。”
“我在练字,府里的宣纸贵重,我不敢用,只能用硬纸板练字。”春兰低声为自己辩解。
“练字啊,好,那你现在给我读一读这封信。”林凡随手递给春兰一张纸。
春兰看了那张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其实是我写的那首咏菊的诗,你连字都不认识,还敢说自己用纸板是练字,你分明就在撒谎。”林凡脸上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然。
突如其来的气势,也将春兰最后一丝侥幸压垮。
她瘫坐在地上。
“春兰,你赶紧认罪吧,我还要去赌场回本呢。”程分不耐烦的催促着妹妹,然后躬身低眉顺目的说道,“公子您刚才说的话还算话吗?小的还着急去赌场呢。”
春兰狠狠的盯着程分,泪水夺眶而出。
“你看我干什么啊,坏事都是你做的,跟我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可没偷东西啊。”
春兰绝望的仰天大笑,“对,坏事都是我做的,是我搞出的鬼影,就为了让小姐出丑,我恨她,她总是无缘无故惩罚我们,我已经事事小心了,生怕出错,可她还是当着外人对我非打既骂。钗也是我偷的,我以前只挑小姐不喜欢忘在脑后的那些珠宝首饰,因为我知道就算偷走了,她也不知道。今天我也来不及仔细翻找,就随便拿了六支钗,我知道我哥又要管我要钱了,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我已经没有自由我不希望哥哥在外面也受苦。”
林凡不禁冷哼一声,“你不希望他受苦,他却想要你的命。”
春兰最后的心里防线也崩溃了。
“袁刺史,我觉得现在可以让曾县令派人将春兰押回县衙了。”
袁宏义听故事听的入神,轻咳一声,“曾县令,人犯春兰可以收监了。”
“来人,把春兰带回县衙听候发落。”曾为波朝李青他们说道。
春兰被两名捕快一左一右提了起来,被架着朝外走。
“等等,林公子,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哥哥的,让我死也死得明白。”
春兰平日里跟哥哥见面时间极少,偶尔见面都是程分来找她,而且都相当隐秘,根本没有任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
程分的话让春兰很伤心,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帮助哥哥,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林凡看了眼春兰。
其实大家也都想知道,钱多多眨着卡姿兰大眼睛渴望的看着林凡,生怕他不说,如果他不说自己也要去问。
“我说过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目的,今日的鬼影之事造成了两个后果,第一个是袁小姐丢了面子,第二个就是丢了三支珠钗,三支金钗。
想让袁小姐丢脸这个目的,你和春香都有动机,从刚刚袁小姐人前对你们的态度上就可以想到她对你们并不好,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没人的时候应该对你们也是非打既骂吧。我看你走路的姿势不是很正常,就侧面询问了管家,他说你有严重的风湿,因为经常因为做错事在雨雪天气里被小姐罚跪,在院子里一跪就是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