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真不长眼,怎么忽然就让你变聪明了,你就该一直蠢笨,蠢到死才对!”
柯慕青停了手,“恨我?还恨我们全家?柯招娣,我们家可哪有一点对不起你?”
“你对得起我过?你们一家人什么时候瞧得起我过?从小我得捡你不吃的吃,捡你们姐妹不穿的穿,都是姑娘家,凭什么你们家的姑娘个个精贵,而我柯招娣却要活得像个乞丐!”柯招娣吼着,“这公平吗?”
“若你要问这公平吗?那你怎么不去问老天爷,有的人生出来就是公主郡主,为什么你却要生在庄稼人家,公平吗?你怎么不去京城问问当今这样公平吗?”
“我家固然不错,但我们家所有的一切也不是偷来抢来的!是太祖父他们那一辈就开始打拼一代一代积累下来到至今的!”
“你觉得不公平,你怎么不去柯家祖坟问问你家太祖父年轻的时候为何不知道努力?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阿翁为什么这般无用?你怎么不去问问你早死的男人为何这般无用?”
柯慕青没想到柯招娣的心理扭曲得如此可笑。
“你说得捡我不吃的,指的是我每日给你塞一个鸡蛋的事?”
柯慕青觉得有的人命贱,那当真是应该如此,她配得这样的人生!
“七岁那年,你与我说,你说你长这么大都不知道鸡蛋是什么味道,归家后我与我娘说了这话,我娘心疼你,便叫我每日出门去找你玩的时候从厨房拿一个蛋去找你,为了让你安心接受这个鸡蛋,我娘教我告诉你,是我不爱吃偷偷藏了给你吃的。”
“你说你捡我们姐妹不穿的衣裳穿,这就更是狼心狗肺了!那是我家固然小有家产,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浪费丢弃棉衣的人家。”
“是我娘看你下雪天的穿着薄衣冻得嘴唇都发紫了,她心疼你,怕你冻死在那个冬天,所以我娘才挑了我和红绣的旧棉衣,故意撕破打上补丁送给你穿的。”
“若不把棉衣做得破一些,就你家那些人,你留得住那两件棉衣吗?”
“柯招娣,你出嫁那天,我娘去给你添妆,看你娘家只给你准备了一床薄被和几个木盆当嫁妆,我娘心疼你,当着你家人的面给了几十文钱添妆,私下却偷偷塞给你一支银簪,好让你到了夫家的时候面上好看一些。”
“柯招娣,这支发簪现在就戴在你头上,这支发簪至少值三两银子,谁家当伯娘的会如我娘这般疼一个隔了房的侄女?“
这些都是原主记忆里的事,原主和柯招娣从小一起长大,原主和原主家人对柯招娣多般照顾。
因为心疼这个侄女,原主娘常常和原主说要照顾柯招娣妹妹一些,这也就是原主抠搜成那样,但是柯招娣却还能从原主手里拿走东西的原因。
这些年柯招娣嘴巴上说感念原主一家对她的恩情,加上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原主对柯招娣这个堂妹当真没有一点防备,甚至十分信任。
可恨柯招娣就是一直白眼狼。
“这是我娘给你的东西,你根本不配用,现在我替我娘收回来。”柯慕青弯腰直接把柯招娣发间上那支银发簪抽了出来,“柯招娣,你这样的人,这辈子过得多苦都是你应得的!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好日子过!”
隔壁的老婶子听了柯慕青的话都跟着骂,“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继业娘和她娘家待你这么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这么害对你有恩的人!继业的外祖母那般为你打算,你就这么对待她的女儿和外孙女?你怎么还有脸戴着人家送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