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这种方式来反抗她要给杨继业娶妻的事?
柯慕青站在暗处看着,她倒是要看看陈妮儿到底有没有这个勇气以死相逼。
陈妮儿要是真敢死,她反倒要佩服陈妮儿主意虽然很臭,但好歹有个勇气可嘉可以夸。
之后的时间,柯慕青就靠在墙角看着陈妮儿脑袋钻进绳圈里,然后又钻出来。
钻出来一分钟后,又钻了进去。
周而复始,来来回回至少数十遍,她也没把脚下的椅子踢开过,甚至没有拉紧绳结过。
陈妮儿就这样在堂屋耗了近一个时辰,最后又把麻绳从房梁上收下来,又把椅子放回去,然后就走了。
“我就知道,这人怎么可能舍得死。”柯慕青还以为陈妮儿打算消停了回屋去了。
没想到陈妮儿一转,又去找杨成卓了。
杨成卓因为柯慕青晚饭后和他说的事,一晚上都睡不安稳,所以陈妮儿轻轻一敲门他就醒了。“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杨成卓一时间喊不出那句陈小娘,但也不想让阿奶心寒,所以也不喊那一声娘。
“成卓,娘平日最疼你了,你也是最孝顺的孩子,你一定不忍心看娘被人压一头,且这天下就没有什么后娘是个好的,你应该也不想再多一个娘对吗?”陈小娘蹲着和杨成卓平视说话,“娘想到一个好办法,但是娘要你帮忙。”
“你是说能让阿奶取消让爹娶妻的念头的好办法吗?”杨成卓面露喜色,顿时也不困了,“是什么方法。”
“我假装去上吊,我一把椅子踢开,你就立刻把家里人都喊醒,假装你起夜无意间看到我想不开,然后你去求你阿奶,说你不想没了我这个娘,求你阿奶不要让你爹娶妻。”陈妮儿觉得自己很聪明,连这也绝佳的好主意都能想到。
这样她既可以阻止杨继业娶妻,也可以不用真死,说不准婆婆一心软就不让她当妾了。
“你是在教我逼阿奶吗?像爹逼阿奶一样?”杨成卓瞪大了眼睛,“阿奶说过,人不能愚孝,要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杨成卓后退了一步,又摇摇头,“我觉得你这个方法不好,是不对的,不能骗阿奶,更不能逼阿奶,阿奶知道了会难过的。”
说完,杨成卓不明白地问,“你为何不去和阿奶认错?阿奶现在是一个宽厚的阿奶,我做错事,我认错,我道了歉,阿奶就不继续罚我了,同样的错,我以后就不犯了。”
“我何来有错?我认什么错?”陈妮儿低吼,“不过是二两银子,你阿奶给你四婶买布做新衣裳,出手就是二两!昨儿白日你阿奶带你们去县里,又花了多少个二两?而我不过是求她给我娘家二两银子罢了!”
陈妮儿从知道昨日柯慕青在县里花了多少银子,知道郑秋霜做新衣裳花了多少银子以后,心中对婆母的怨恨就更强了。
为何婆母可以舍得给老四媳妇,可以舍得给这些个孩子花那么多个二两银子,偏偏却对她这个长媳这般吝啬?
“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不能帮你骗阿奶的!”杨成卓说完就赶紧把门关上了,生怕继续听下去他会忍不住答应帮忙。
“你和你阿姐一样都是白养狼!我白生你了,也白养你白疼你了!”陈妮儿呜咽着,越发觉得她命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