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文公宴春秋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虽然须发花白,身体却硬朗的很。
即便是跪在地上,亦难掩千年杏坛世家的风骨。
对上这样的人,饶是传闻中薄情寡性如凤玄冥,亦稍稍弯了腰,伸手道:“宴公请起。
孤贸然上门,实为形势所迫,还请宴公莫要怪孤唐突才是。”
圣文公从容的稽首,“殿下早已着人将宫中之事告知与老臣,又何谈唐突?
殿下若不嫌弃,烦请移步花厅。
内人准备了些家常便饭,我们席间慢聊,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宴楚歌正躲在凤玄冥身后偷偷观察这位宴氏家主,陡然听闻此言,诧异的抬起头。
他竟然已经先一步着人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圣文公了?
那自己会武、会医之事岂不是暴露了?
心下正觉惊慌,凤玄冥却已经应了,“宴公盛情,孤便却之不恭了。”
往常家里大人谈正事,宴楚歌一个闺阁女子是断不可能参与其中的。
她正想着
怎样跟过去才不显得突兀,圣文公便已经开口了。
“楚楚也一起吧,此番荣亲王府之事,你受委屈了。
将所有的事情说与祖父听,祖父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凤玄冥倏地扭头,虽然双目失明,却还是对着宴楚歌的方向。
宴楚歌自己也被这个称呼弄的愣了一下,遂福身道:“是,爷爷。”
一行人遂辗转至花厅。
说是家常便饭,可真正到了花厅,花厅里却只有圣文公和凤玄冥,宴楚歌三人。
甫一入座,圣文公便开门见山道:“本是荣亲王府与圣文公府之事,却让殿下受了不白之冤。
殿下不计前嫌,主动将宫中变故告知老臣,还庇处处周全,老臣感激不尽。”
宴楚歌听的只拧眉,“爷爷,您莫不是被他骗了吧?
若不是他冲动行事,我明明可以不被皇后发现的。
分明是他连累了我,您怎的还要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