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又陷入介于失眠与失智的临界状态。
“阿靖,月亮还在不在?
“月亮也快喝醉了吗?
“它不喝醉的话能和太阳在一起吗?”
靖岳时常觉得他的问话更像是管铱那个年纪能问出来的话,又像是没有缘由的呢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也可能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问什么--管锌在往后偶然提起这一段日子的时候,说这段时间他也应该写一本书或者一本诗集,哪怕是简单的随笔也好,太浪费那些天赐的灵感了--但靖岳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尽管有时候他的回答也并不具象,大抵都是顺着管锌的话。
“月亮在等你睡。
“锌,你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
“比月亮好看,比太阳好看,带着我无法抗拒的魅力。”
这样哄着难以入眠的管锌到深夜的翌日,靖岳仍然会早起去工作,离开前无论管锌醒与否都浅浅吻他的额头,偶尔也是嘴唇--不免情难自禁。管锌会睡到中午,偶尔也会到下午--病况难以预料,会错过课程,又再在有余力的时候补回来。过的谨慎又草率,哪里都不对,想改变却又稍显心有余而力不足,像是起雾的毛玻璃,浑浑噩噩,朦朦胧胧。
可他没有办法,没有一点儿办法。
没开酒,静坐在阳台,看太阳在云里漫步,舒适,舒适得想什么都不想,又很难什么都不想。
所以想。所以想想什么就想什么。
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音像店里王菲的声音悠扬而空灵,他们第一次开(战略间隔)房的招待所里明明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曲调同样的赞词,管锌却吐到虚脱只能满是歉疚地无数遍地对靖岳说“对不起”。
大概是抱以自我治疗的心态,或者是以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管锌自己在家时常会无休止地写《矜持》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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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的怀里
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