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淙,靖岳让了点阴凉的位置给蔡徵超,他们之间早就没有敌对的情绪,但很难解释这种情形下的尴尬,还是蔡徵超先开的口,“担不担心结果?”
靖岳没答,反过来问蔡徵超,“要不要吃雪糕?”
蔡徵超愣了愣,搞不懂靖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行。”
“站在原地别动。”
“你当我几岁!”
“我是让你占着这阴凉位置。”迈脚的一瞬靖岳又停下来,“我只担心管锌快不快乐健不健康,别的,没想过。”
靖岳转身的背影让蔡徵超有一种认可。
他是蔡徵超,他会喜欢管锌,可如果他是管锌,他可能也会喜欢靖岳了。他从前是接受管锌的抉择,这一刻好像是理解了管锌的抉择--一个人拼命地守护另一个人突兀的停驻,无论赢输。
靖岳看着管锌远远走近,并没有追问面试的结果,只是很顺势地递过去所剩无几的雪糕,说蔡徵超是来请吃饭的。管锌也很顺势的接过雪糕,快化了,他便一口吸溜了。
蔡徵超就快要对着靖岳翻白眼,“可真行,小布丁换我大出血。”
“你庆幸吧,好歹小布丁打了个底,能少吃点,四舍五入算是替你省了。”
靖岳笑着应,他拿雪糕的木棍时触到管锌的手,没有牵,收了回来,好像很多年前他们在学校偷偷摸摸谈恋爱那样,有年少不知情为何物的羞涩。
那顿饭也没有让蔡徵超到大出血的程度,照靖岳的话说是他多做一台手术就能挣回来的。
蔡徵超付完账“啧”了靖岳一声,随后却“声讨”管锌,“嘿,管锌,你能不能管管?”
管锌“嗯”一下,说,“医生除了有职业操守还得有良心。”
一说到这一方面,管锌肯定不会帮着靖岳说话,这点儿信心蔡徵超还是有的,搭腔,“那可不,哪有医生盼着自己多病患的。”
靖岳狡辩,“我说的是多做一台手术。”
蔡徵超还未来得及反驳靖岳的话,三人恰好路过一处药店,药店恰好放着喇叭,喇叭恰好在大刀阔斧地呼喊--会员满一百减十元,积分可兑换卷纸、洗衣液。
靖岳看了一眼蔡徵超,蔡徵超面上没什么尴尬的成分,只是想要反驳的话在嘴里炒了一遍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