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在符印之间缓缓流淌。
云昭:“……”
这玩意儿,怎么拆?
前前后后涌入塔中的人个个都傻眼了,呆滞站在巨壁旁的金阶上,拔剑四顾心茫然。
云昭侧耳聆听片刻:“底下有诵经声。”
晏南天偏偏头,示意左右。
很快便有更多高手涌入塔中,有扮成百姓模样的,也有禁卫、京畿的人。
乌泱泱一队人顺着金阶向塔底疾掠,与先前进入塔中的人一道,举剑冲杀向塔底祭祀场。
云昭仰头望了望塔顶。
通天塔高耸入云,往上望,只能看见一整片青红光晕。
她眯着眼盯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感觉上面好像有个发光的东西。”
“先去祭祀场。”晏南天沉声道,“情况不明,不要与我分开。”
云昭点头:“行。”
先破坏祭祀,把她家太上捞出来。
越往下,感觉越糟。
旁人听不见的诵咒声如雷灌耳,云昭被吵得心浮气躁。
脑袋嗡嗡乱响,视野不停地膨胀收缩。
金阶绊了她一下。
晏南天及时扶住她的胳膊。
他这个人,很周到很细致也很妥帖,可惜指骨太软,完全不能给人安全感。
不像某个家伙,手指又硬又重,随随便便把她拎来拎去,强势嚣张,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顶得住。
云昭:只是对比一下,没有思念那个鬼。
()众人沿着塔壁金阶,一圈一圈往下绕。
青红交织的光晕之中,渐渐显出了模糊的影子——塔底是一处祭祀场。
陈平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上面把门一关,我们岂不是给瓮中捉鳖?”
“没事,”老赵安慰他,“外面乱着呢。”
京中大大小小的贵族与晏南天达成了默契,各家大显神通,纷纷出手使绊子,阻止“祭品”进塔。
掀了这场人祭,然后观望局势,决定要不要跟随晏南天顺势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