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徒生几分不自在。
他是什么意思?
她纤秀眉心蹙了蹙,浅粉唇瓣轻抿,微微点了点头。
这会儿倒是瞧着眉目温顺,一脸安分。
江四爷淡漠的视线落在她面上,随意压在桌面上的右手,盖在她那张描字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
那枚浅金曜石指戒随着这些微小动作,泛起的内敛流光,在姰暖视线余光里晃啊晃。
晃的她心乱。
她不是想太过关注那枚浅金曜石指戒,是它总印入她眼里。
勾起那晚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爷忙得很,项冲也不擅长打理府宅庶务,府里只你一个女眷,以后这些事儿就给你管,那帮不懂事的下人,你想怎么处置,随你。”
想怎么处置,随她?
女眷?
姰暖掀睫,怔怔盯着江四爷看。
这算是对这些日来,他没再管这件事儿,现在却又提起,给出的一个解释?
江四爷瞧出她眼神闪烁心不在焉,略没耐心地蹙了下眉峰。
“怎么?这点子小事儿都拿不稳主意?”
他声腔凉了两分,“若是连府宅庶务都料理不了,刁奴家仆也不能管束,那留你何用?”
姰暖脸色变了变,收回先前那荒唐的想法。
他那句话哪是解释?
这语气,分明是来没事找事的。
搭在腿上的素手不自觉握紧,启唇的语声温凉。
“四爷将我丢在这儿就不管不问,如今又莫名其妙来兴师问罪,敢问我以什么身份,替四爷打理帅府的内务,管束帅府的家仆?”
江四爷眼眸凉漠,“这府里就你一个女眷,你不管,谁管?”
“难不成你以为进了府,就只管养尊处优,生孩子?”
“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儿?”
姰暖瞪着眼,气到语结,她长吸口气,强迫自己稳下情绪,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