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姰暖白净素美的眉眼,浅浅勾唇。
“总之她吃过许多苦,后来国乱,我母亲一意孤行将她从婆家带出来,也算是解脱了她。”
“在战乱时奔波逃亡的路上,她落了胎,伤了身子,又没能好好歇养医治,定都云宁后,她看过许多中医西医,结果,都定论她这辈子没法做母亲了。”
江四爷摇摇头,心下对这位表姐,也是敬爱非常。
“她也就没了再嫁的念头,舅舅死后,便一直守着杜家家业。”
姰暖听到这儿,心头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
“是个可敬可佩的女子。”
江四爷不否认,他瞧着小姑娘满脸感慨和敬服,好笑地抬手揉了揉她发顶。
“你同她走动走动也好,让她教给你些处世之道,也见见人心险恶的世面,省的总一副天真无邪很好欺负的样子。”
姰暖拍开他手,细声嘀咕。
“别瞧不起人!”
江四爷笑声清懒,正欲伸手在她白嫩嫩的脸上捏一把,门外便传来林妈的声音。
“四爷,江公馆那边送了宋大夫过来,要给夫人看诊。”
江四爷面上笑意微敛,眉梢挑出两分无奈,偏了偏头淡声道。
“让他进来。”
回头对上姰暖诧异询问的视线,他伸手扶她躺下,又替她掩了掩被角。
“在那边时同母亲聊了两句,她知道你昨晚动了胎气,不放心,让宋叔看看吧。”
他原本是借着送杜韵仪回去的理由,才故意忽略了之前答应带宋大夫过来的事儿。
谁知道他母亲竟还记着,紧跟着就将人送了过来。
姰暖没说话,就见门外进来个人,正是昨天在江公馆替她把脉的那位老大夫。
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一身灰袍,面含浅笑,十分和蔼的样子。
“四爷。”
江四爷回头看他,勾了下唇角,起身让开床边的位子。
宋大夫便上前来替姰暖摸脉。
姰暖缩了下手,多少是有些心虚,怕被这老大夫看出来什么,毕竟昨晚她和哥哥联手吓唬江四爷的。
她也不是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让江四爷警醒一下,日后收敛些。
毕竟有着身孕行房事,的确很容易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眼睫半垂着微微煽动,看起来有些不安。
江四爷以为她害怕,便俯身抬手轻轻揉了揉她发顶,温声安抚。
“别担心,不是已经服过安胎药?会没事的。”